人與政權的鬥爭就是記憶與遺忘的鬥爭,《理大圍城》足已成為這個時代的最重要的紀錄之一。未敢忘記,也不需要釋懷,虛詞編輯部整理這個小輯,讓我們在自己的崗位,在自己能力所及的範圍內,繼續做好自己能做的事。
《理大圍城》是一部成功且可貴的紀錄片,真實地將圍牆內各人的身心經歷都拍攝下來。雖然不是全部,卻足已成為這個時代的最重要的紀錄之一。我們倖存下來的人,可以做的就是不要忘記。
一個破碎的家庭並不是憑空出現,父母親的角色扭曲才是導致惡夢的關鍵,而往往孩子就是最為受罪的一個。《神》這部電影對於父親的想像是複雜的,一方面有著對父親角色的控訴,另一方面也流露角色的戀父情結。 #神棄之地 #Netflix #Tom Holland #反宗教電影 #父權 #厭男 #戀父 全文:https://bit.ly/35VXbIs ◤ 想閱讀更新更多「虛詞」內容,歡迎先讚好專頁,再將專頁揀選為「搶先看」! ◤ ◤ 《無形》於各獨立書店有售,包括(港島)艺鵠ACO、見山書店、銅鑼灣樂文書店、銅鑼灣Desk-one溫室、glue咕嚕館;(九龍)序言書室、油麻地Kubrick、旺角樂文書店、合舍、貳叄書房、旺角Desk-one溫室;(新界)生活書社、荃灣Desk-one溫室;(澳門)邊度有書,售價港幣20元正。 歡迎訂閱,敬請私訊查詢。 ◤ ◤ ◤ 《無形》及「虛詞」歡迎自由題投稿,稿例:http://www.p-articles.com/contribution
我們如何守住本土文化?當然要撐香港電影,支持本土製作啦!近來新香港電影的誕生,為香港電影帶來新風貌。令人期待的新香港導演究竟對香港電影有何想法呢?虛詞邀請了《幻愛》導演周冠威、《金都》導演黃綺琳、《叔叔》導演楊曜愷及《戲棚》導演卓翔對談,討論新電影取代舊電影之外,仲大膽首度回應影評的厚愛和狠批⋯⋯
在桑拿場景中,阿海和阿柏與眾人一同吃飯,令人印象很深刻的是其中一對年齡差距不少的同志的說話。年老的一位說:「都唔知佢鍾意我啲咩!(語帶笑意)」年輕的一位回答:「我鍾意佢又老又巢皮(皺皮),成個巢皮瓜(皺皮瓜)咁!(也是語帶笑意)」原本只是幾句玩笑,不但反襯阿海和阿柏未盡人意的結局,而且蘊含同志命途的意義。以瓜物化人,可能欠缺尊重,皺皮更從外表突顯身體老邁,但懂得欣賞的人自是知己,正如同志都在尋找「識貨」之人,大家掀開外表,正視內心的真正需要。不過能夠知行合一的同志不多,尤似皺皮瓜要剖開來看,才能吃到多汁香甜之味,只看賣相不佳,很容易忽視其優點呢!
電影《叔.叔》如白開水,情深而細膩,淡然中見暗湧,影評亦開啟出多種面向。王樂儀從關係著眼,在細微之中挖掘傷害的痕跡;陳廣隆以十八場食事為題,述說家庭便飯之下的慾望與遺憾;邱嘉耀則著力研究「同志」在電影裡的呈現及處理手法。小輯的最後,有虛詞記者黃柏熹的導演及原著作者專訪,訴說電影背後,真實世界裡年長男同志的愛慾和抉擇。
《叔》打開了很多關係,但並沒有一一解決,反而讓它們平坦地、靜靜地攤開。阿清躺在床上睜開眼,靜靜看著阿柏的背影;阿永輕聲的敲門要阿海把音量收細;阿海微微蜷曲身子,就側躺在床上照著少量的光;以及最後阿柏緩緩步入教堂,坐下來,嘴唇震動,想哭,未哭出來,就這樣完結。作為觀眾,總想責備導演的殘忍,傷害藏在各細微之處,無法處理。
疫情還未受控,前往戲院未必是個好選擇,但若心癢想入場看電影的話,影評人區皓棕推介《追擊黑水真相》,「合家啱睇」之餘,更是「黃藍皆宜」。主角花了整整十七年,才看到丁點成果,同樣地,在我城生存,我們一定要捱過去,才看到曙光。
我們需要想像,畫面中被割的、被刺的、被傷害的是和我們一樣的人類,「物傷其類」以至於共感才得以發生。(所以他們叫反抗者作「曱甴」,最終就可以讓他們出棍、下刀、肆暴、棄屍,都不留同情。因為統統「非我族類」。)
Netflix電影《婚姻故事》上架後瞬即受到大眾讚賞,特別是關於電影在描寫離婚愛侶經歷的「真實」性,令觀眾產生共鳴,不少更對故事有很深的感受。然而,坊間大讚從電影中看到的好「到肉」、赤祼、真實的關係破裂情節,卻令影評人區皓棕疑惑是否值得觀眾同情。
我覺得母親看過後,說出「班人痴線㗎,搞破壞」相當合理,因為電影的確沒有提供任何稍為深入的理據去訴說抗爭,甚至只簡化為仇富。
麥曦茵拍攝首部劇情長片《烈日當空》時只有23歲,那時她拿著200萬港元經費,並要在24日內把電影拍完。事隔10年,由麥曦茵執導及編劇的中港台電影《花椒之味》(Fagara),台前幕後陣容鼎盛,然而探討的命題,卻從未離開《烈日當空》,說的是自我發現、自我療癒的過程。《花椒之味》小輯包括劉建均與高琳達的精彩影評,同是以《海街日記》作比對,前者麻辣、後者芬香,也有虛詞記者黃柏熹的麥曦茵專訪,揭開了電影對導演的特殊意義。
切勿因為片長只有76分鐘,或者因為導演只是一名21歲的日本青年,又或者因為片名《耶穌真係落咗黎》這個譯名抽水味濃,就看輕這套電影。它沒有因為片長而限制了故事豐富性;沒有因為導演年紀輕輕而欠缺深度;更不是一部像片名一樣的輕鬆小品。《耶》雖然以小朋友為主角,整部電影的視點也是由他出發,但透過這位主角所看到、所想到的層層問題及思考,意味深長,不論是小朋友或大人、有沒有信仰,相信都有所體會。
《聖經》中的拉撒路(Lazarus)因為耶穌神蹟而復活。拉扎羅,是拉撒路之名的意大利化。《睡王子的快樂傳說》(Happy As Lazzaro)同樣是一個死而復生的故事,主角拉扎羅與村莊中其他村民備受地主公爵夫人剝削,直至拉扎羅助公爵夫人之子但桂迪反抗,偽裝被綁架,引起連串事件,顛覆了舊的剝削世界。
如果說一個導演一生只拍攝「一部影片」,那麼毫無疑問史派克.李算得上其中最硬核最執著的一位。種族議題永遠是其創作的核心,他也從不避諱通過激進的方式在電影中表達政治訴求。
2018年2月16日,中國導演、作家胡波的電影遺作《大象席地而坐》在德國柏林電影節首映。我們羅列出刊登於「虛詞」的三篇評論,包括羅昊培與陳子雲的影評、以及忤尚寫關於電影原著《大裂》的書評,三位皆是年輕評論人,或也因此呈現出一道獨特的青春殘酷物語。他們細膩的觀察和閱讀中,又找出了甚麼我們未能發現的事物?
香港進入抗爭年代,日本六十年代末的三里塚抗爭與香港的守護菜園村運動相似,於是小川紳介由1968年至1977年期間紀錄三里塚抗爭的七部電影開始走進香港人的視角;大津幸四郎、代島治彥在2014年導演《抵抗的代價:活在三里塚》在抗爭五十年後重訪參與者,就是要探索歷史的現代進行式;到2017年,代島治彥再導演《三里塚:伊卡洛斯的殞落》,在這探索之上再走前一步。
我很同意紀錄片存在一種與史實改編的電影存在不同形式的政治性。以光州事件為題材的《逆權司機》、《逆權大狀》、《華麗的假期》等固然深入民心,但這些電影呈現的不止是歷史背景的共時性(synchronicity),還有富娛樂性的故事,政治性固然存在,但相比起紀錄片,政治的多元性則更豐富,抹去娛樂的追求,就呈現了更真實、更全面的影像,可以從不同的角度探索社會。《金君是誰》聚焦於一個身份不明的金姓市民軍,以不同人對其身份的一個論述,去窺視他們對一場轟動全國的歷史事件的看法。
《淪落人》係由陳果監製、新導演陳小娟自編自導的「首部劇情電影計劃」作品,自去年成為香港亞洲電影節開幕片已口碑載道。陳小娟先後勇奪電影評論學會最佳編劇大獎及金像獎新晉導演獎,而男主角黃秋生更憑飾演半身不遂的中年漢昌榮,眾望所歸第三度奪得金像獎影帝殊榮。電影以低成本溫馨小品格局衝破千五萬票房,絕對是近年不容忽視的香港電影。《淪落人》小輯包括出爐影帝黃秋生深度專訪〈黃秋生,黐乸線〉和幕後製作訪問〈黃秋生評陳小娟,李璨琛講黃秋生〉、兼有由廖偉棠、盧勁池和李顥謙撰寫的三篇角度取態各異的影評。
最近廣受關注的香港電影《淪落人》,跟早前同獲政府劇情片資助的《一念無名》一樣,似乎背負著一種宣揚殘疾人權利的政治正確目標。在盡力迴避對弱勢社群的悲情消費之餘,同時更力圖展現一種香港人認可的共融精神。當然《一念無明》的敘事風格文藝氣質較強,為達成政治正確的目標,就得更遷就復康組織的復元模式立場。《淪落人》則打正愛情電影的名號,劇本只要依據新聞、社會政策的現實基礎去寫,本該沒太大包伏,可有更大的發揮空間,但結果,其愛情觀卻出奇地來得過份保守。
小妹(曾美慧孜飾)連場粗鄙不倫的性愛場面大膽衝擊觀眾道德底線,同時陳果和紀陶合寫的劇本玩盡香港符號,好像向各路影評人挑機:「有種你就給我解讀哩!」當然陳果不會給予任何答案,訪問中只會說「你看到甚麼,那就是甚麼」,是深藏不露留下詮釋空間,抑或故弄玄虛?以下整理電影的各方評論要點以供讀者思考。
《G殺》由新導演李卓斌執導,屬「首部劇情電影計劃」得獎作品。電影備受工業和評論界關注,榮獲金像獎六項提名,也被香港電影評論學會選為年度「推薦電影」。它有港片少見的風格,如非線性敍事、細碎的蒙太奇,撕破社會虛偽的道德假面。《G殺》小輯包括台前幕後專訪:編導拍檔李卓斌、蔣仲宇、演員林善、李任燊、美指梁子賢。還有蘇苑姍和陳子雲風格各異的影評。
從初步計劃到成書,時間約有兩年之久,編者卓男、吳月華也是半途接手,在短短一年不到的時間內完成編寫。全書分成兩個部分:其一,是由十四位影評人從不同角度分析許鞍華各時期的作品;其二是十四篇訪問,其中包括一篇許鞍華專訪,還有與她合作過的監製、編劇、攝影師、美術指導與演員訪問,看得出編者已試圖還原許鞍華的創作狀態與工作全貌。
第38屆金像獎提名新鮮出爐,第一眼就覺得今年入圍名單好寡。最霸道當屬狂掃十七項提名的《無雙》,所謂凡是可能出錯的事均會出錯,凡是可能被提名的獎項,《無雙》都獲提名了。
電影完場,但生活未完,我們還要問地球最後怎樣了,天有沒有亮。1999年羅絃武(黃覺飾)遇到了亮綠裙的女人,活在一個時間,此謂「回憶」;12年過後,他重返廢墟現場,等待所愛的人出現,活在另一個時間,即為「夢境」。
在港片裏,香港故事常常是一段段的旅程。尤其在港片鼎盛期,整個年代的香港導演都在處理相似的議題:關錦鵬的《人在紐約》(1990)中,來自中港台的三個女人漂泊紐約,各有心事;嚴浩的《似水流年》(1984)中,一個煩倦的香港女人回鄉重訪兒時好友,心情複雜;王家衛的《阿飛正傳》(1990)中,「無腳嘅雀仔」旭仔拋下香港的一切遠走菲律賓尋親,客死異鄉。
顧長衛在談及其作品《孔雀》時也說,他之所以會選擇以那段歲月作為表述,原因在於觸動了內在的感受、經驗。在故事中的人物、社會環境被靜置在70年代的遙遠記憶中,但對這一代從該時期長成的人(第五代導演)來說,卻是相當熟悉的。像是姜文《陽光燦爛的日子》、侯詠的《茉莉花開》、霍建起的《那人,那山,那狗》等,都不約而同地回望了相同的歷史記憶。
是枝裕和憑自編自導新作《小偷家族》摘下第71屆康城金棕櫚獎,故事圍繞住在東京舊區傳統平房的一家六口,延續導演舊作的家庭、倫理和成長等主題。鄧小樺感傷於這個無血緣烏托邦家庭的破碎,直指電影最尖銳的社會性反思。王樂儀談到微弱者之愛,以及是枝裕和釋出的溫暖善意。Edith So則從食物的微觀角度切入,闡述看似隨意的餐桌如何蘊藏家庭關係的深思。
近幾年看是枝裕和的作品,感受特別深。並不是他的電影變了調,而是作為觀者如我,在成長之中愈見家的離散。在家以外,將所有支離破碎的心連在一起,以微弱但又似斷還續的力量讓被遺者互相靠近,是是枝裕和在作品中所釋出的善意。而《小偷家族》,比起以往的、我所看過的《橫山家之味》、《誰調換了我的父親》、《比海還深》等,更多了一種義憤。我們所堅信不疑的愛,往往透過犧牲他人的選擇、他人微弱之愛以及命運,才得以堅固得牢不可破一樣。而《小偷家族》裡面的柴田一家,便是是枝裕和挑選的犧牲者。
而米高漢尼卡(Michael Haneke)在整齣電影中似乎更想道出的,是人類在氾濫的網絡和愈趨龐大的社交媒體中,自以為可以得救,而沉淪在自私的資訊中;屏幕上虛擬的一切,帶著人類自以為快樂地走向終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