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得遊意大利米蘭,先在中日合璧的飯店中嚐意大利的「米」,在米飯之下竟能看見半首七言詩句,還有旗袍歌女獻唱一曲《客途秋恨》,唱出飄洋過海的人間酸楚。之後到訪如雷貫耳的斯卡拉歌劇院,本身有感歌劇院其貌不揚,不過卻在其中聽到韓德爾正歌劇《帖木兒》(Tamerlano)的插曲,仿如替他拭去沾臉的灰塵,才發現斯卡拉歌劇院原來是空谷裡的幽「蘭」。 (閱讀更多)
口魚傳來〈西藏雜記〉,寫路途上的人與物事。他輾轉從廣州坐上開往西藏的火車,「車上百無聊賴,我看書、寫詩、泡茶之類的事維持不了很久,大部分時間都在發吽哣,困倦時便睡去,醒着的話不時會有同車的人來攀談。」認識了來自不同地方的乘客。到埗後,在布達拉宮外閒逛,觀察紀念碑與肖像。夜晚,口魚與火車上剛認識的朋友吃氂牛火鍋,「聽得店裏傳來浮滑的音樂,身穿藏族衣衫的店員跳起不甚整齊的奇怪舞蹈,食客們紛紛叫好,都高興地錄影,增城朋友叫我快拿出手機。」他卻徒感「惘然與蒼涼」。 (閱讀更多)
王崢在阿拉木圖的雪夜中,再聽明星合唱金曲「We Are the World (我們就是世界)」,重回人類群星閃耀時。曲罷開窗,看見林立的高樓,遍佈街角的星巴克,漢堡王,以及虛擬貨幣的投資廣告—「機會如同雷電」;再看見小巷中下著小雪的赫魯曉夫樓,燈光閃爍,滯留著獨屬於過去的節奏,讓人無法不回憶他出生的九零年代。九零年代不僅終結於蘇聯解體,柏林牆倒塌,也結束在了「九一一」的一聲巨響之中。無論是東方還是西方,人類曾經相信有一些東西必然比動物性的生存本身——飲食男女更加偉大。緊接著歷史紀錄片視頻的,是一則有關手機的廣告——「流量比我們祖先騎的駿馬還快」。二十一世紀裡,儘管我們手中掌握了如此多的軟體和硬件,仍然感到了愈發強烈的悲傷和孤獨—因為人性就是這麽好玩,它一面如此的追求飲食男女,一面又不甘於這麽活著,既要又要的矛盾本質是人類靈肉掙扎的存在難題,但也是定義人性的基礎。 (閱讀更多)
惟得與親朋好友相約到新加坡的P.S. Cafe用膳。作為國境客,儘管事前小心翼翼在互聯網打探,又提早一個半小時啟程,依然趕不及宛如當地人的外甥女準時。人與食物也講究投緣,熱帶人多喜歡吃辣,但惟得卻受不了刺激,上一晚在意大利餐廳,小心挑選清淡的蝦仁西蘭花米粉,以為萬無一失,卻因紅椒碎而喉嚨不適。人在異地,這或也算是另一種形式的水土不服。大學畢業後外甥女在多倫多一間證券投資行任要職,經友人介紹,認識新加坡的未來外甥女婿,先通訊後見面,外甥女申請到新加坡一間銀行工作,結婚產子後,索性辭職,專心持家。命途在一念之間,惟得不知道外甥女自己作何感想。吃飽後,夥伴興致勃勃地提到,下午可要繞過羅伯遜碼頭,外甥女聽後大驚失色,說新加坡視惹蘭固哥為家醜,著意掩飾不可外揚,提議他們可別行差踏錯。外甥女趁機岔開話題,將食物分給大家。惟得發現雖身在西餐館,仍不忘華人的習性,一家人分甘同味。 (閱讀更多)
在佛羅倫薩的學院美術館,大衛像吸引了廖子豐駐足欣賞。過程中,了解到米開朗基羅將未完成的作品稱為「囚犯」,因為他透過去除多餘的石材,解放了這些雕塑。大衛像的圓滿源於其剛好的「缺」,這讓他反思自己生活中的缺憾。經歷了中學畢業、留學、疫情和離別,他逐漸理解這些「缺」讓生命更圓滿。他認為,許多人在面對缺失後選擇成長,最終發現自身的完整,欣賞美在於欣賞缺陷,一如大衛像的魅力所在。 (閱讀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