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日作家李琴峰是史上第一位台籍芥川獎得主,於11月20日「跨性別追悼日」發超過6500字的「被迫出櫃聲明」,承認自己是跨性別者。文中檢視反跨性別浪潮,並控訴自己在台灣遭到一群網路霸凌者攻擊、言語性騷及誹謗,為保護家人、自己亦無法再屢受霸凌的台灣安心生活,於是才決定移居日本。然而,一群台灣的反跨霸凌者卻仍舊在許多社群平台上對她進行強迫出櫃(侵犯隱私)、言語性騷、誹謗中傷,至今尚未停止。她試圖透過法律途徑解決問題,台灣司法卻不起訴霸凌者,她說,「如果可以,我根本不想出這個櫃」。
被譽為「台灣現代詩啟發者」的超現實主義詩人瘂弦,本週五(11日)上午在三角洲家中去世,享年92歲。瘂弦一生奉獻於文學,提攜無數文壇後輩,對當代文學發展帶來極為深遠的影響。突然傳出辭世消息,震驚各方,各界人士紛紛表達哀慟。台北文化局指,「除文學創作外,瘂弦在報刊編輯、文藝組織等各方面亦有卓越貢獻,在文化界影響深遠。」以下整理楊佳嫻、朱少璋、蔣勳、鴻鴻、洪書勤、楊照以及淮遠之悼念詩文,追憶瘂弦。
《文訊》「被馴化了」一語從評審對沐羽與梁莉姿兩位香港寫作者的感嘆而生,兩位寫作者於事件發酵以後各自作出回應。 沐羽言,在頒獎以前,《文訊》舉辦了一場閉門對談,由三位八○後作家來與我們這些九○後切磋交流。其中一條問題是:「文學在一種政治高度關切或互為表裡(或拒絕互為表裡)的狀態,存有何種功用?此外,這樣的功用是否會被輕易收編?」雖然「收編」與「馴化」的強度不一樣,但兩者意涵接近。沐羽認為,香港人應該是最難被馴化的人群了。文學所強調的又是一種批判精神,它是自願不被馴化的藝術。從中沐羽提到傅柯講述基督教發展了一種牧領的治理方法,透過大規模的馴化過程,每個人都要被治理然後被拯救。對沐羽而言,他認為文學就是去表達一種自主權,此前提下寫字的人是無法被馴服的,唯有文學可以馴化他,而他亦始終在嘗試馴化文學。 梁莉姿回應指,剛來台灣的第一年身邊話語都在告訴她香港多麼可憐悲情,當中亦有許多對香港鞏固印象而帶來的誤解,但她認為這不止於理解與否,簡單粗暴的二元對立,她要問的是,要怎樣面對不同意的凝視?她寫一本書去描述凝視與被凝視之難,想描摹更凹凸的輪廓與不客氣地挑釁。但字一旦寫出,就必然被納入、捲進浪潮,落入凝視之中,話語(被)成為對立。面對這樣的處境,對她而言,作品就是她的答案,是她面向凝視的答案。
近日M+戲院上映陳上城導演的首部紀錄長片《只是影畫》,是為拍攝團隊以三年多時間訪問香港著名藝術家楊東龍的紀錄片,當中記錄了他於2021年在香港刺點畫廊舉辦個展「日課」的過程。搬金字塔的螞蟻認為若觀眾能夠理解文字和影像是兩個語言系統,而楊東龍不會用文字去解釋畫作的話,那麼觀眾便能察覺電影頻頻出現導演提問,而受訪者沉默問的畫面,是一種失效的言語溝通,二人是各自利用影像媒介去對話。
在佛羅倫薩的學院美術館,大衛像吸引了廖子豐駐足欣賞。過程中,了解到米開朗基羅將未完成的作品稱為「囚犯」,因為他透過去除多餘的石材,解放了這些雕塑。大衛像的圓滿源於其剛好的「缺」,這讓他反思自己生活中的缺憾。經歷了中學畢業、留學、疫情和離別,他逐漸理解這些「缺」讓生命更圓滿。他認為,許多人在面對缺失後選擇成長,最終發現自身的完整,欣賞美在於欣賞缺陷,一如大衛像的魅力所在。
在M+潛空間裡,有一台單車,正對著一個大螢幕,螢幕裡寫著大大的「荒蕪之地 地少山多」。只有當觀眾走上單車,雙腿往前蹬,螢幕跟著你踩的方向前進、移動,眼前的字沿著街道兩旁排開,一個個方格像一幢幢樓,讓觀眾遨遊在一片字海之中。這是藝術家Jeffrey Shaw(邵志飛)與作家董啟章合作創作的互動媒體藝術作品《可讀城市 香港》(Legible City Hong Kong)。
第三十四屆香港書展周三(17日)於灣仔會展開幕,去年書展有更多內地展商參展,反之中小型出版社則蹤跡難尋。書展以外,去年獨立書店獵人書店,聯同其他獨立書店及出版商合辦「小型出版銷售場」。今年,獵人書店表示繼承已於三月結業的見山書店的意志,以「由字及興」為題,在7月18至21日(星期四至日)再舉行第二屆,希望在貿發局書展外,為讀者創造獨立於體制外的選擇。
如果人生可以重來,你會成為一個怎樣的人?回到過去,也許並不需要時光機器。移居加拿大多年的香港作家黃敏華,繼近年出版的《一直到彩虹》、《金耳山奇遇記》後,今年四月中推出「尋人系列」的第三部曲《再回到這裏來——進城.回歸.預言》,書寫那似曾相識的九十年代,以文字穿梭時空,重返九七前後的香港、剛搬到屯門虎地的嶺南大學、回到她的青春年代和寫作的起點。在訪問中,她回溯至自己的年少日記:「寫完這個之後,覺得好像時空倒流,仿如自己真的可以再活一次」,也一再思考現時的香港故事要如何說。
有時我們從創傷中倖存,有的傷癒合成疤,有的卻不動如山,書寫者在裂口的邊緣來回踱步,看傷口湧動、沉靜、結痂、噴發、吞噬。痛苦如何轉化成創作的能量?時代的集體傷痕又該如何書寫?香港文學館邀請台灣作家崔舜華、90後香港作家梁莉姿,與主持鄧小樺一起於台北書展中,坦誠地揭開她們把傷口凝鍊成文學的過程。
臺灣彩虹平權大平台主辦的第二屆Q POWER Awards以放膽追尋為主題,蒐羅各界多元性別為題的作品。早前香港作家盧妤的《蓉蓉》及逆彌的《蓋層記》入圍首次設立的「Q Literature文字創作獎」決選,而主辦於上周(24日)暨臺灣同性婚姻合法化五週年舉行頒獎典禮,公佈盧妤的小說《蓉蓉》脫穎而出獲得獎項。
正當香港的女同志電影《從今以後》於柏林影展得獎,另一邊廂,臺灣彩虹平權大平台主辦的第二屆Q POWER Awards於上周公佈決選名單,其中兩位香港作家盧妤《蓉蓉》、逆彌《蓋層記》入選首次開辦的「Q Literature文字創作獎」,以不同媒介書寫同志力量,讓更多香港同志族群的故事能被看見。
廖子豐當過導賞員,亦是導賞團常客,特別是墳場和死亡相關的導賞。近年他參加了英國倫敦海格特墓地導賞團(Highgate Cemetery Walking Tour)和法國巴黎拉雪茲神父公墓(Cimetière du Père-Lachaise Walking Tour),分別令他對生死和導賞都有所反思。同樣是當地最有名的墳場,但導賞員的選材和講解帶給他兩個截然不同的感受。參加導賞團的時候,觀賞景點以外,其實導賞也是一門藝術,導的,可以是社區,可以是概念,可以是種生活態度。
2023年的復常與夜繽紛,有沒有為香港文化界帶來歡喜豐收的一年呢?用易經卦象而言,或者近於「或躍在淵」。年末沙田文化博物館或殺館之消息,再回顧2023年文化界大事新聞,不禁令人唏噓。年初紀錄片《給十九歲的我》的爭議,引發公眾激烈討論;與此同時,「四字電影」發圍,香港電影業彷似迎來新的生機,然而鮮浪潮等各位培育電影新秀的平台卻面對電檢刪剪問題。今年出現文藝工作香港未能入境香港的新聞,為歷來最多。另一方面,復常通關後港人紛紛北上外遊,嚴重打擊本地餐飲及零售業,包括書業生意也大幅下滑。過去幾年逆巿景氣的香港獨立書店業也屢受打擊,不排除未來將有結業潮;加上香港文學館的撞名爭議,香港文化未來前景頗有如履薄冰之情。然而,今年文化界也有值得慶賀之事,許鞍華拍攝紀錄片《詩》,首次把香港詩人帶到大銀幕;梁朝偉榮獲威尼斯終身成就獎也帶來沖喜效果,而今年衝擊娛樂圈的AI尹光及ChatGPT,也引起科技與藝術的創作討論。未來不可預期,唯有繼續自強,支持並珍惜本地文化創作,讓我們在逆風中同行。
香港島及諸離島星懸海上,與九龍半島對望,九龍則背靠新界諸山,可說整個香港地勢是背山面海,但從文學、文化角度看,香港長期都是背海之城。在城市發展歷史中,尚未出現如西方《老人與海》(The Old Man and Sea )和《白鯨記》(Moby Dick)一類磅礡的海洋文學名著,甚至在早期,海洋鮮少成為作家投射、想像、稱頌的對象,海洋隱身於陸地之下,被城界排拒於外,海洋在文學作品中佔比偏低。然而,這個現象到了一九七〇年代開始有了變化,受到本土意識興起的影響,作家們開始看到本地的海洋,一九九〇年代甚至到了千禧年代之後有更顯著的轉變,許多作家開始挖掘香港海洋文化的價值,以海洋意象及想像作為創作主體,「文學海洋」在香港開始受到創作者重視。本書的編輯初衷,便是想喚起讀者和研究者的興趣,去探尋香港文學中「海洋」的面貌,藉此找回這座城市的海洋文化及其意義。
由西九文化區與香港舞蹈團合辦,國際著名編舞家黎海寧「女性三部曲」壓卷之作《女書》將於今年12月15日至17日於西九文化區自由空間大盒再度上演。
阿海從布拉格走到波蘭的第二大城市克拉科夫,行走於街道上有如穿越不同的歷史維度,在遊訪維利奇卡鹽礦和奧斯威辛集中營時,更見逼真的歷史,由此勾起他對宗教與戰爭的思考。旅行本應輕鬆,但他認為與世界的歷史時間相接成為了這趟旅行的意義。
「漢字藝術不一定只有文人才做到。」著名設計師劉小康說,他是香港藝術館「字由人——漢字創意集」展覽的客席策展人。由商朝的甲骨文到今時今日電腦字,漢字經歷數千年歷史變遷,說起漢字,很多人會想起詩詞歌賦、書法,看似文人專屬,實則民間亦創意大爆發。
英國海雀出版(Puffin Books)對羅德.達爾(Roald Dahl)的童書原著進行百來處的「字詞修改」,調整關於體重、身心狀況、性別與種族的相關敘述。眾多作家抨擊出版社的作法,本文從Roald Dahl童書字詞修改爭議說起,並收錄幾則與藝文相關的短訊。
富德樓一樓的「字字研究所」是一間書店,也是出版社,特別的是書店琳瑯滿目都是關於飲食的書籍,《香港人食香港菜》、《圖解香港燒賣》、《壽司之神:小野二郎的米其林精神:執著、堅持、精進》。負責人呂嘉俊說他本來只想開間普通書店,直至有次「七分一書店」店長James對他說:「不如你做飲食書店,全香港沒有飲食書店,而你最熟悉飲食。」讓他下定決心在2021年6月開了「字字研究所」。
人是一種很奇怪的生物,除了想要研究世上存在的一切外,也對許多「不存在」的東西感到著迷,且著迷的程度可能往往還比現實中的事物還要來得巨大。《不存在的書》收錄了二十八篇極短篇小說,雖然這樣說,但翻開後會發現裡頭的每一則故事其實都來自於某本小說的片段,可能是小說的開頭,也可能是其中的某個情節,彷彿在逗弄讀者的心一樣,每則故事的結尾都有一種強烈的懸疑感,讓人很想知道後續。但更吊人胃口的是,作者在這裡面為我們介紹的二十八本小說,都是實際上不存在的書。
華文世界的重要作家西西,去年12月18日安祥離世,享年85歲。回顧西西一生,筆耕不綴,創作類型豐富,替香港塑造了豐富文學形象,供養一代又一代青年文學養分。為悼念這位殿堂級作家,今期《無形》特意抽調原有期數,改成悼念西西專輯,邀請不同作家撰寫悼文,一起從字裡行間緬懷這位傳奇作家。
無須點火,一張白紙,也能燃燒。無須塗寫,一張白紙,也能不絕滔滔。蔡琳森、鴻鴻、三木以此為題分別寫詩。白紙的白,是抹去歷史,抹去所有敏感詞的白,也是所有光的集合,最寬闊的期待。
自從2012年起,字體設計師陳濬人(Adon)與團隊開始研究香港北魏和設計,並以香港北魏體為藍本,開發「北魏真書」字體設計企劃,經過多年研究與設計雕琢,這套字體終於在去年12月開放眾籌,短短72小時內已獲逾千人支持。雖然眾籌計劃達到了最初的基礎目標,但「北魏真書體」文字創意總監陳濬人表示,後續仍有更多解鎖目標,希望是次開放至1月17日的眾籌計劃,繼續能得到大眾支持。
水,是構成香港這座城市的重要部份,今屆香港文學季以「水土不伏」為題,邀請五位本地視覺藝術家聯乘五位本地作家參與計劃,灑落四間香港獨立書店,蒐集和再現散落四周的回憶、感情和關係,以文學和藝術創造出再次賦予街道生氣的風景,12 月 17 日一個悠閒的周六下午於大南街展開公眾導賞,共同遊歷一拳書館、半杯寮和獵人書店,其後返回 THY LAB 昊堂分享會,拾遺灑落在深水埗這個水字部社區的溫度和細碎。
今屆「香港文學季」以「水土不伏」為主題,流動的水與沉穩的土形成一方水土,我們在這裡札根,沒有「不服」,重要的是「不伏」,不要趴伏,不要伏貼,因為這個城市一點也「不伏」。「水字部:文學X藝術」活動今年如水般灑落深水埗、太子四間獨立書店,旨在蒐集和再現散落四周的人與人之間的回憶、感情和關係。策劃人黃嘉瀛帶大家走一遍,嘗試蒐集這些散落的回憶,「香港與水土環環相扣,很多人到來、離開,但這裡永不會平伏,我們就在起伏之間掙扎求存。」
《虛詞》新欄目「藝局」,將會不定期邀請藝術創作者進行對談,繼首篇「藝局」找來黃嘉瀛與勞麗麗對談,第二篇再有勞麗麗與容穎怡進行對談,從早次Para/Site講座「擱 角 覺」展覽系列活動延伸討論,談及藝術家在個人和群體的定位,圍繞西洋占星11宮的共享、Sue Tompkins的地圖論,以及藝術八字的話題進行對談。
企鵝蘭登書屋近日與女作家Margaret Atwood合作,為她其中一本長期被列入禁書名單的《使女的故事》,以防火物料特製「不可燒毀」(Unburnable edition)的版本,藉此抗議當地書籍的審查制度,提高大眾對言論自由的意識,並證明「文字的強大力量永遠不會被滅」。
已讀不回BookChannel 絕密花絮曝光!前天文台助理台長梁榮武現身解釋,點解上星期落到水浸都仲係黃雨,Luna Is A Bep 同KY黃嘉瀛亦會分享藝名由來,到底Luna真名又係乜,睇完你就知!
作家董啟章與黃念欣,因讀書邂逅,以文學相愛,相伴走過四分一世紀,育有愛兒董新果,寫成《命子》等作。適逢二人銀婚紀念,董啟章週一(21 日)在臉書貼出給愛妻的〈銀婚紀念詩〉,全詩以婚姻中寫過看過的二十五本書名拼湊而成,吸引廖偉棠、白雙全等藝文界友好,以及兩人教過的學生紛紛留言,祝他倆幸福快樂。
在春夏交接的日子,看海大概是最好的活動。《if you could see me now》(午後看海)以看海為主題,由Olivier Cong 江逸天與香港知名作家韓麗珠聯合創作。在初次接觸江逸天時已聽聞他的演出一票難求,然而不見得他刻意配合觀眾口味。這是第二次看Olivier音樂會的日子,同樣是帶雨的晚上,空氣中帶點雨水的氣味,熟悉的感覺,但Olivier卻帶來嶄新的音樂。
得閒時,要看書;動盪時,要看書;覺得無力時,更加要看書。《虛詞》編輯部分享自家購書清單,並邀請浸大人文及創作系高級講師駱頴佳、最近分別出版新書的作家洛楓、李顥謙、本地獨立女歌手Luna Is A Bep聯合推介,與各位讀者一齊用盡消費券,All in 買書!
「本來我租studio是想用來hea的,但歎下歎走就走了一些不太歎的東西出來。」藝術家陳育強打趣道,他口中那些「不太歎的東西」就包括他最近正在舉辦的展覽「天雨粟」中,一系列糅合中國書法與西方繪畫的作品。
以「倒下的自由」和「差一點真相」兩個由字體配合欄杆組合而成的街頭裝置藝術廣為人知的藝術家陳敬倫(K sir),去年七月辭任區議員後,著手將富有香港特色的書法字體北魏體製作成電腦字款,並命名為「爆北魏體」,希望將這種又爆又霸氣的書法字體保育下來。
香港導演楚原辭世,電影及文化界無不婉惜。一生拍過百多部電影、提攜無數新人,年少風光的楚原,晚年則活得相當低調,最後一次公開露面已是2018年的金像獎頒獎台,淡看名利,仍然句句鏗鏘。如金成所言:「八十多歲人,走出來領取終生成就獎,可以嘻嘻哈哈歌功頌德,也可以語重深長說句大半生人的心底話。人沒有求,就沒有甚麼不可以說。」
第四回已讀不回 Book Channel請來「點 Cook Guide」馬田為大家介紹《本土情味——飲食男女文章結集》。這本書由已停刊的《飲食男女》雜誌文章結集而成,收錄了過往十四年間大大小小的老字號食店專訪,寫飲寫食的同時,紀錄了珍貴的香港本土故事。
董啟章站在香港版畫工作室的鉛鑄字粒櫃前,托著黑框眼鏡,瞇起眼睛吃力地搜索字粒,良久,他才用指尖把小鉛柱挑出來,放在眼前近距離檢視。他挑出的四隻字粒,拼起來是「愛者不懼」,是他去年底推出的新書《香港字:遲到一百五十年的情書》中,黎幸兒自盡前留給戴復生的最後遺言,出自委辦本《新約全書》,英文是「There is no fear in love」,即是「在愛中沒有恐懼」。
看完《三島由紀夫:最後思辯》,駱頴佳形容心情久未平伏。當幾部有關香港社運的紀錄片遭禁之際,或者大家也可看看這部1969年由三島由紀夫與日本左翼學生組成的「全共鬪」在東大就著社運、暴力、時間、自然、命名、他者、語言及天皇進行公開辯論的紀錄片,他們是如何將一場社會運動的討論,在彼此尊重的大前提下,提昇到一場涉及哲學以至美學的高水平思辯。
距離上一部長篇小說《後人間喜劇》不過是一年時間。董啟章再度交出新作《香港字》。此書在台灣的預售套裝特別邀請台灣日星鑄字行張介冠先生重鑄「愛者不懼」鉛字組。「愛者不懼」是黎幸兒上吊自盡前留給戴復生的最後遺言,也是貫穿全書裡最悲痛的四個字。香港字的前世與今生,戴氏家族故事,在真實與虛構之間,連成一本悲憫之書。
有一位中國黑客,在剛過去的萬聖節,成功潛入網上讀者群組,黑入小說家賬號,為連載小說《是我瘋了》批改章節,修補了不合理劇情,更免費留下兩萬字!究竟是讀者的愛,還是他趁機打劫,一圓作家夢?
米哈最新出版的《昨天喝了河豚湯》,書名讓人好奇是誰喝了河豚湯,而喝了湯之後又如何。原來是日本俳句詩人松尾芭蕉的作品,除了他,書中還有五十位世界各地的著名作家。這是米哈閱讀這些作家生平後的閱讀筆記,帶著對殘酷世界的感悟。「其實我讀一直以閱讀的每一本書的作者,在他們的時代,或多或少都面對一個殘酷的世界,可能是戰爭,可能是個人的失敗。但他們都是我喜愛的作者,所以便追尋他們的生活。」
行走、移動,是人類最日常的行為,是讓我們覺得自己活著的最基本證據。香港文學季2020結集的書名《旅行是沒有句號》,固然是一種對於「沒有旅行的一年」之心靈吶喊,也是體現一種不息的精神:永遠望向理想的他方,永遠在行進的中途。
循道衛理聯合教會香港堂,你可能不知道在哪裡,但說到坐落軒尼詩道及莊士敦道夾角的「紅磚教會」,則應該有點印象。從灣仔走向金鐘,磚屋的紅可以被視作終點前的一盞紅燈——再走多一步,就是警察總部了。但除此之外,香港堂與社區街坊最重要的連繫,據在教會工作多年的阿傑形容,其實是廁所。
一直以來,香港都有一班人默默造字,卻未被看見。郭斯恆早前出版的《字型城市——香港造字匠》 就決意要將他們的故事帶上舞台,話比大家知「香港都有職人」!
燒肉一向係唔少食肉獸既摯愛,今次同大家睇下一套Netflix既美國燒烤節目《一燻高下》!唔識燒?唔緊要!睇咗當食咗架啦!
近日西九有一個展覽叫做「文學大字報」,唔同既香港藝術家抽取廖偉棠既詩《放膽去》去做創作!香港本地藝術家將會用個人美學呈現漢字既精粹,結合西九既展場令到意義更上一層樓呀!有興趣既朋友可以入內文了解吓啦!仲可以親身睇展添! #陳濬人 #劉學成 #西九 #文學大字報 #香港北魏真書 #文字設計 #大字報 #文學 訪問請去:https://bit.ly/3eAv2dW 展覽日期:2020年11月6至8日 展覽時間: 11月6日晚上7時至11時 11月7至8日下午1時至6時 地點:西九文化區藝術公園自由空間
或許真正的行李只有書,潘國靈又指出,城市或書都講求緣分,「有些書藉,有些地方大概終生都不會到訪;有些即便是到訪了,亦未必會重臨。」有幸重逢的話,舊日的經驗也將變質,「縱使城市沒變,書沒變,旅人卻必會改變。」旅遊與閱讀的本質有如曇花一現,這又讓潘國靈明白到旅遊書寫的重要性,因為「去旅行就如看書一樣,唯有在字裡行間你才真正置身其中,當你完成一本書或旅程,它就會快速褪色,所以必須在路上紀錄,或者在事後重構,其餘的就只能任它消逝。」
三位香港藝術家何倩彤、馬琼珠、文美桃首次舉辦聯展--《字裡行間》。今次展覽內容豐富,三位更不約而同咁取材至電影!今集仲有馬琼珠帶領大家講解展覽。唔好錯過精彩內容!
Disco Elysium也是一隻沒有選擇的遊戲。之所以這樣說,源於玩家幾乎無法改變整座城市的現實。
豬肉檔的三寶是大紅燈、豬肉刀及掛在豬肉枱邊的白毛巾。無獨有偶,豬肉佬身穿的圍裙也是白色,與那條毛巾一樣佈滿紅色手指印、豬血和污漬。
第二天,郭振純來到放風場,按著丁窈窕的指示,戰戰兢兢地找著了她的香菸盒。一打開,心上炸開了一個洞——輕輕的香菸盒,有一段訣別的話,和一撮細細的、絲絲的,她的頭髮。
十分鐘——朝夕分隔的政治受難者和家人要在短短時間內把心聲盡訴,加上話筒裡的對話會受到監控,囚犯有時會把要說的話寫在手板上,偷偷給家屬看。
數粵劇界的傳奇人物,唐滌生定必佔據當中一席,在他筆下的粵劇作品數以百計,為後世留下不少經典名劇之餘,亦教粵劇迷欲窺探這位「鬼才」的內心世界。《虛詞》編輯部特意挑選五本與唐滌生相關的好書,藉著對唐氏劇作的專門研究、歷年來與粵劇相關的唐氏語錄、深入剖析經典劇目的文學造詣、鑑賞對其別具意義的物件及珍貴照片,將這位在中國文學,戲曲及粵劇界屬異數的百年難得奇才,更立體地在字海裡呈現。
兩米多寬的翅膀,飛在比高原更高的天空,牠們從天上聞到食物的香氣,來,履行上天給予的義務。兩顆凸出的眼睛帶著貪婪,看到地上的幾個金點,他們來了,而牠們也該降落了。看!那穿著衣服的東西是有味道的,就是牠了!從金點慢慢放大直到金色的三角與白色的圓柱下,高僧大德念起靈肉分割的咒語,天葬師拿起刀解開身上最後一層衣服,然後用大錘剁碎最後的骨頭……
時值盛夏,香港人經歴了一場又一場大大小小的對話(或對話失敗)。對話一詞精妙於「對」字,成雙成對,理應是兩人一來一往,有機交流,多元發聲,才算對話,切忌錄音機式的單向灌輸。而同樣時值盛夏的八月,香港文學館舉辦「自宅字築:文學 x 視藝展覽」,邀請了九對香港文學人和藝術家,以「宀」為引,進行了九場有關「家」的「對話性創作」。是次有幸找「㝯」字組合的李智良及羅玉梅,與在「寐」字之下與吳煦斌作品對話的何幸兒,各談創作意念及合作。
有人離家出走,有人以街為家,一場「反送中」逆權運動,令人進一步思考「家」的意義。「家」「宅」雙生,有「家」必須成「宅」,有「宅」未必是「家」,土地空間與居住環境如何扣連,方能促成我們對「家」的想像,乃至凝聚出精神層面的歸屬感?香港文學館便以「自宅字築」為題,利用文學與視藝創作而成的對話作品,為大家開啟出更為豐富繁複的思考維度,「土地問題」持續,惟想像無限,願大家繼續捍衛。
前幾天下雨,窗子邊緣的磚牆上有淡淡的雨漬,像一塊豎立的雲,但水並沒有進來。我幼年住的屋子,水會在豪雨時候從牆上滲進屋裡。它通常聚在牆腳,一潭一潭像突然的苔,天晴它就退去了,那時我們的傢具都不貼牆,床和牆壁之間有拳頭大的縫隙,彷彿留下空間讓事物生長。但有一次它不聚在牆角。
我們被告知,因為我們是宇人,所以我們的名字都以宀為部首。以宀為部首的文字只有四十九個,扣除保留作公職名號和制度稱謂的用字,作為個人名字的選擇十分有限。聽說很久以前,情況不是這樣的,不過自從某個詞被刪除後,我們對於從前的事便愈來愈模糊了。我知道的最久以前的事,是我的祖父母叫寬和容。這是我父母告訴我的。關於祖父母和他們的時代的其他,我一概都不知道了。至於我對父母的記憶,也開始漸漸淡忘,但我記得母親叫做安,父親叫做定。
深不見底的扶手電梯,宮殿式的建築和裝飾佈滿整個莫斯科的鐵路網絡,那地鐵一進來時如颱風來襲,多次嘗試在車廂內和友人交談,卻是被那地鐵轆過車軌的聲音掩蓋。在地鐵中每個乘客都極奇安靜,不少人拿上書本品讀,而且裡頭基本上無法接收訊號,乘客甚少沉迷電話,車廂寧靜得聽到當下的心跳。那時旅客少,只有我不斷在研究俄語發音的車站名和轉換路線的程序,分辦顏色、字形、讀音成了我解讀鐵路站的法門,避免過了站和坐了調頭車的失誤。
經過尷尬的買材料過程,把材料拿回家算輕鬆,材料的洗、醃、切、泡也很簡單,最可怕的是處理糉葉。我看著媽媽細心修剪、挑選卻幫不上忙,因為我實在不會,剪太短包不到,太長的話又很難綁,接著還要清洗,刷走泥塵,把它們煮軟才能包。
我們從墨西哥坎昆做落地簽再飛往夏灣拿,但託運的行李箱卻不幸被滯留在了出發的三藩市,需要等待數日才能運到夏灣拿。心中忐忑,必須做好最壞打算,找不回一整箱的行李,要做減法,從零開始「生活」。
巴黎就是這樣浪漫的城市,在這裡發生過的事情太有趣,歷史遺留下來的痕跡令你不禁想像,法國以至一整個歐洲是怎樣走來,直到今天。
幾年前,本書作者去聖母院參觀,更確切地說是追蹤覓跡,在兩座鐘樓之間的暗角牆壁上,發現這樣一個手刻的詞︰ANARKIA。這幾個大寫的希臘文字母,由歲月侵蝕而發黑,深深嵌入石壁中,其形貌和筆勢,不知如何借鑑了歌德字體的特徵,彷彿是為了昭示這是中世紀人寫下的,其中所包含的難逃定數的命運,尤令作者凜然心驚。
早前中國網上平台「普通話水平測試」發表了一篇名為《注意!這些字詞的拼音被改了! 》的文章,消息一出立刻廣為傳播,引起大量(曾經的)學生哥與專業人士的口水戰。究竟審音委(普通話審音委員會)對讀音作出什麼修訂,才會引起網民如此大的反應?這些改動又會否對香港考生造成影響?
珍貴的事情宜於筆端記下,似珠子穿起來掛一掛,有心時拿出來賞玩。古岡州,今新會,無意中走到其會館,漫行數小時。四層樓,有議事大廳,亦有講武堂,戲舞台,拜神拜佛處。橫批來自張之洞筆書,也曾出如名人梁思成,梁思禮,陳垣等我亦知之者。而其會館曾大力作為互助庇護處,對於中華傳統文化的傳薪也令人讚歎。
當代流亡詩人孟浪去世了,他留下了大量的詩歌隨筆,也就是他人生的所有腳印了。好了,孟浪兄,我們詩行裡見,而且會讓更多的人讀,因為你留下的詩歌會因為流動而活著。早晚我們的血都會流在一起。
由香港文學館主辦、賽馬會慈善信託基金捐助的「第四屆香港文學季──五味雜陳」,第三場講座「字裡識香味」早前於誠品銅鑼灣店圓滿結束,在主持唐睿的引導下,台灣《聯合文學》主編王聰威和香港作家張婉雯,都大方地擺上他們人生中最豐盛的飲食故事。所謂「豐盛」,大概如海明威「巴黎是一席流動的饗宴」這句名言,香氣與味道一直在記憶中流竄,無時無刻挑撥著心底最幽微細膩的感情,箇中「豐盛」與滋味,自然不必與金錢或價值掛鉤。
雖然成年後從未在北京長居,但我自認是不怕霧霾的。我生在北京南城,在工廠大院附近長到七八歲。也許兒時習慣了空氣裡的某些元素,我至今分辨不出空氣質量的優劣——在瑞士不覺得空氣多鮮甜,在北京也不覺得空氣多凝滯。再者說了,如今定居在紐約,那裡的空氣也不見得有多好。
自高雄市區出發,經過旗山、甲仙等城鎮,公車便駛進了截然不同的維度,平地減少,兩旁的岩壁、叢林漸漸向公路靠攏,方才遙遠的山巒赫然出現,緊緊地貼在車旁,平坦河道成了險要溪流,圍繞著山腳的弧線,在這天然障壁下,人類不能恣意拉直道路,只好藉橋樑跨越峽谷,穿插在楠梓仙溪的迂迴曲流。
日前,我帶快兩歲的兒子到餐廳用膳,他卻對一大盤沙律菜中的幾夥紅寶石深感興趣,在翠綠中那麼幾點粉紅,撿來吃甜甜的,於是乎,他將整盤沙律中的石榴挑來吃淨盡。隔天,我在街市水果檔偶遇當造的石榴,便二話不說買了兩顆回家。這回,輪到我小心地將石榴剝開,取出顆顆晶瑩的紅寶石。
凡爾賽宮是「太陽王」路易十四的傑作,他將全國的主要貴族都集中於此居住,他這樣做,無非是君主專制、政治集權的手段之一。裡裡外外,凡爾賽宮都展現出令人不敢迫視的金碧輝煌。遊巴黎固然不能錯過凡爾賽宮,但要認識真正的法國,我想說的,其實是楓丹白露宮(Château de Fontainebleau)。
回歸到那時仍在中大學生報的日子。女工姐姐見我們這班學生會及學生報的同學經常工作至通宵達旦,便好心交給我們鎖匙,在小店關門後,讓我們能一解肚皮之苦。我們絕不混水摸魚,享用美食之餘亦乖乖付上相應的金錢。在大伙兒為刊物文章爭論得面紅耳赤,拒絕理解與不被理解的人拿着文章攤軟在梳化堆砌了一幅無力挽回的悶局,就由一聲:「我落女工,誰要食物?」劃破。
這條陪伴我多年的城皇街,我已數不清走過多少遍,卻從來沒有想過它名字的由來。直至2005年某一天,當時我們一班街坊正在爭取保留荷李活道警察宿舍,有人找到一份資料,指出警察宿舍的位置百多年前曾經有一座城隍廟,後來政府為興建中央書院而收地把它清拆,甚至刋登憲報拍賣城隍廟的物料。
月亮從東方升起,夢裡,兩道身影在月色的塵柱間交換一個字,然後,我出生了。呱呱呱呱,他倆卻聽到「爸爸媽媽」,認了我,立即由泥土成人,無聲張口,驚訝於身份被造好,自此成為父母。父母凝視我的雙眸說 「媽媽。爸爸。」
一九……年,德國小說家古斯塔夫.馮.阿申巴赫被發現死於威尼斯麗都,一個浴場大飯店住客專用海灘的一張躺椅上,死因被認為是被政府當局刻意隱瞞、為免影響旅遊事業和各種商機的一場霍亂疫症,然而,如果要窮究他為何會死(或為何而死),那我們必須弄清楚這位受人景仰、從來過著嚴謹、規律的寫作生活的德國作家,為甚麼會去了威尼斯。
那年初夏至深冬,不論年輕老少,圍著孜廓而走的信眾,看來是歷年之最。當時政府想不出對策,只好眼巴巴看著一班人去磕長頭。
左拉筆下的日落是印象主義式的日落,納博科夫的則是一個死亡視野下的日落。而我的呢?我看了六年巴黎的日落,它象徵著我的青蔥歲月,我們沒有錢,就這樣在日落前聚在一起,大笑大叫,就像海明威的句子所說的那樣:「那時候我們很窮,卻很快樂。」
如果你要假裝離開地球、來一趟便宜的旅行,香港來回冰島的機票,淡季六千五元就辦得到了。但冰島畢竟不是一個適合香港人旅行的地方,當地全年氣溫徘徊在十度之間,不時下著微微細雨,永遠充滿清明節氣氛,老是覺得「沾寒沾凍」的香港人,或是只喜歡泰國天氣的鬼佬,絕不適宜前往。我遇過住在雷克雅未克的冰島人,要求我幫忙從外地寄到冰島的,是Uniqlo的薄羽絨外套;她說自己曾有一件,但拉鏈壞了想替換,「夏天戶外穿最好」,可想而知冰島是甚麼天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