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的金鼎獎特別貢獻獎得主——《雄獅美術》發行人李賢文分享在台灣的出版與美術這五十餘年來的故事。2023年「雄獅圖書」出版結束,李賢文只說:「那時(1996)隱約覺得雜誌的時代要結束了,網路的時代要來了,而且我很想要畫畫。」然而,結束不代表消失。李賢文將307期月刊、四百多本圖書、歷年的印刷網片以及資料室裡的上萬冊藝術藏書等文獻史料,全數捐贈給國家圖書館。回想當初創辦之時,他形容台灣是「美學沙漠」,1977年他創辦「雄獅美術新人獎」,成了鼓勵年輕人創作的一大推力。解嚴之後,社會氛圍快速變化,畫廊、美術館陸續出現,各式各樣的美術獎項也紛紛成立。於是,《雄獅美術》月刊便停刊了。雜誌停刊之後,李賢文恢復了畫家身分,畫了一系列山水寫生。50年來,仰望著許多的典範;50年後,他也成為了典範。
近幾年,本地積極推動藝術科技(Arts Tech),推出資助先導計劃等不同政策,成為熱潮。然而,當我們討論藝術科技時,我們到底在討論什麼?ProjectPlayaround的《再媒體重奏》將於10月17至19日假東九文化中心劇場舉行,由香港媒體藝術家林欣傑與日本聲音藝術家和田永聯手合作,黃靜美智子訪問二人,談談他們的創作概念如何回應當下本地藝術科技的提問與思考,重回媒體藝術的純粹。
29歲的Jenna是林奕含小說《房思琪的初戀樂園》英文譯者。這本書的英譯版歷經多年版權推廣與商談後,在今年5月由美國知名出版集團HarperCollins旗下的HarperVia出版社發行。在臺灣出生成長的Jenna,擁有極高語言天賦,除了英文如母語般流利,同時精通法語、西語和相關翻譯。她形容《房思琪》「是一本五官感受很強烈的書,包括身體的碰觸、各種味道等。尤其是嗅覺,好多描述都讓我感覺『聞到這本書』。書中用很古典詩意的中文,連結的卻是讓人窒息的感受,這也是我從沒有過的閱讀經驗。」目前大部分臺灣文學作品的英譯,鮮有臺灣出身的譯者,但她認為臺灣小說家完全足以競爭。 儘管困難重重,然而不論是為弱勢爭取平權,或為臺灣在國際書市爭取發聲,Jenna總是充滿鬥志。
每個人接觸書的方式都不一樣。有人追隨作者,有人因應題材,有人視乎功用。但好多時,縱使我們帶著不同的目的走進書店,總難免會被那些擁有漂亮封面,或是設計精美的書籍所吸引。「只要讀者願意停駐掀頁,去品嚐當中的文字和排版,對於書籍設計師來說,便算是成功了。」陳曦成形容書籍設計就像鍊金術,先要理解,然後分解,接著開始重組,最後鍊成書的「肉身」。「但內容才是靈魂!」所以,好的設計只是內容的延伸,而一名好的書籍設計不單設計書的外在,還要著重其內在的智慧與啟蒙。這樣才能為好的靈魂打造出最合適的「身體」。他剛出版的新書《紙本鍊成——設計美學試鍊》,是他由出道至今這十多年來,對書籍設計這一門技藝的叩問和實踐結集,也猶如一部美學指南,教大家如何「靈肉合一」地欣賞書的美好。
如果人生可以重來,你會成為一個怎樣的人?回到過去,也許並不需要時光機器。移居加拿大多年的香港作家黃敏華,繼近年出版的《一直到彩虹》、《金耳山奇遇記》後,今年四月中推出「尋人系列」的第三部曲《再回到這裏來——進城.回歸.預言》,書寫那似曾相識的九十年代,以文字穿梭時空,重返九七前後的香港、剛搬到屯門虎地的嶺南大學、回到她的青春年代和寫作的起點。在訪問中,她回溯至自己的年少日記:「寫完這個之後,覺得好像時空倒流,仿如自己真的可以再活一次」,也一再思考現時的香港故事要如何說。
四月份是最殘忍的月份,對於本地獨立書店而言尤其如此。就在踏進四月的前一天,我們送別了見山書店。另一邊廂,經營近二十年的開益書店,也在四月結束實體店,以漫畫《葬送的芙莉蓮》中的一句「流淚道別不適合我們」向讀者告別。位於深水埗的獵人書店,今年初亦因滲水問題,告別了開業一年半的黃竹街地鋪。幸而這次重逢不需等得太久,相隔一個多月後,獵人書店便在相鄰的基隆街重開。面對層出不窮的規條掣肘,不安無力亦是人之常情,不過店長黃文萱卻淡然以對,「要面對恐懼,首先要知道自己在恐懼甚麼,然後正視這種恐懼。當你能夠看清楚它,會發現它其實沒有想像那般可怕。」
多數人傾向以既定印象認知大自然和動植物,一見到飛蛾入屋,你會想起家中先人的魂魄回家?或是,想起飛蛾天生喜歡撲火?舞蹈裝置劇場《害獸》由電影導演許雅舒(Rita)、藝術家黃嘉瀛(KY)及舞蹈家黃碧琪聯手創作,她們在訪問中說起創作的意念與過程,旨在探索人類面對與回應真菌爆破、昆蟲逐漸消亡,以至哺乳類動物繁衍後代等生物自然循環的自我表現。
飲食本是家常事,在網絡年代食評隨處可見。不過鄒芷茵所寫的飲食專欄,卻並非尋常可見的食評。本身從事文學研究,曾獲中文文學創作獎、青年文學獎,著有散文集《食字餐桌》,結合研究者和作家的雙重身份的鄒芷茵,在專欄中既寫飲食,同時將各色各樣的文學典故與歷史資料順手拈來,文藝光影穿插在粥粉麵飯之中,把一道家常便菜寫得五味紛陳。緩緩讀著她新近出版的散文集《小食部》,尤如喝下一碗老火湯般滋潤而營養豐富,非一般速食快餐可媲美。她笑說寫飲食文章與烹調同理,最重要的是用心。「不是隨便把食材放進鍋裡,不然每餐都是吃火鍋。」
譚劍自中學起便創作科幻小說,曾在兩岸三地拿下不同獎項。不過他近年一改筆風,從天馬行空的科幻小說,轉而創作寫實推理小說。去年他出版首部長篇推理小說《姓司武的都得死》,便在台北國際書展大獎中榮獲「小說獎」首獎,成為繼陳浩基之後,第二位憑推理小說獲此獎項的香港作家。在創作之外,譚劍又蒐集香港的推理小說書目,為香港推理小說作整理研究。對他而言,推理小說並非只在於解謎與疑團,更是在虛構的謎團之中,蘊藏真實的本地特色,讓讀者看見那些在你我身邊發生的香港故事。
身為90後的中國導演魏書鈞,此前已憑短片《延邊少年》、首部長片《野馬分鬃》、2021年的作品《永安鎮故事集》,三度入圍康城影展。而他近日在香港上映,改編自余華同名小說的新作《河邊的錯誤》,同樣成功入圍去年康城影展「一種關注」單元。作為近年在康城最受矚目的中國新生代導演,魏書鈞的電影總是帶著獨有的反叛與荒誕感。正如《河邊的錯誤》看似是一部懸疑、推理電影,電影海報上卻已說明「沒有答案」。觀眾看畢面面相覷,沒有得到答案,反而帶著更多問號,而這正是魏書鈞所追求的。「沒有答案,是為讓更多答案出現。無數的觀眾,無數種看法,共同構築了這部電影。讓它超越了電影本身,我覺得這個過程很奇妙。」
早前商務印書館新出版歷史學家王德昭先生從未匯集成冊的《史學研究法講義》,由王德昭的學生、同為歷史學家的周佳榮教授將舊手稿整理成書,內容包括史學與史學方法、史料的蒐集,史料的本身鑒定、史料的內容鑒定、史事的綜合、史事的表達幾部分。成書過程複雜,耗時也近十年,所以韓心雨和巫如雯與周佳榮教授特別圍繞此書作了一個筆錄對談。
《富都青年》由金馬影帝吳慷仁、陳澤耀主演,在臺灣上映引發口碑熱潮。導演王禮霖於訪問中談及選址富都的原因,而創作意念乃源於三年前的一次田野考察,發現無身份證者的議題更值得關注,便定下了阿邦及阿廸的背景。他亦憶述處理多種語言台詞的同時,一邊拍攝一邊修改阿邦的劇情走向,甚至決定在緊絀的檔期中安排重拍,過程艱巨,但透過電影獲得了發聲的機會。
《大狀王》音樂劇於平安夜在一片如雷掌聲中謝幕。以全港頂尖音樂劇團隊醞釀八年製作的《大狀王》,正如劇中福全的對白「贏我就贏硬㗎喇,係爭在贏得有幾.....光彩亮麗嘅啫。」結果一舉取下香港舞台劇獎十個獎項,史無前例。曲詞是音樂劇的靈魂,填詞家如何乘著音樂,以歌詞從市井吵架譜寫到因果宇宙,建構出一個妙趣盎然又哲思深遠的音樂劇世界?且聽被劇場界尊稱為岑爺的岑偉宗娓娓道來。
未正式開始訪問前,呂嘉俊首先慨歎:「開書店時訪問邀約接踵而至;出了兩本書沒有人找過我做訪問,你是第一個。」他搖了搖頭,「沒人對一個出書的作者有興趣。」從經營「字字研究社」做出版,到擴展成一間書店,呂嘉俊當然知道出書之難。
今年獲得香港出版雙年獎「新晉編輯獎」的中華書局編輯葉秋弦,在成為編輯之前,本身亦是文學作家,曾經著有《綠皮火車》一書。她形容自己平日工作是做書,閒餘的時候便寫字,寫不出來的話便閱讀,尤愛黃碧雲、潘國靈、西西、蘇偉貞、童偉格等的作品。由成為作家,到入行做編輯以至獲獎,一切的起點,是源自她對文學的熱愛。在這個文字、書本愈被輕視的時代裡,她堅持腳踏實地編一本書,因為這是她能夠做到「最卑微的一件事」。
電影《白日之下》的故事改編自2015至2016年間,香港傳媒揭發一連串殘疾護老院舍院友被虐待、性侵的真實事件。電影中余香凝飾演的偵查組記者曉琪,以臥底形式潛入院舍,揭發院舍內的非人道生活。由可見的肢體暴力,到無形的制度暴力,不公義的事情每天都在光天化日之下發生。電影的故事並不新奇,現實比電影更加荒謬。但《白日之下》導演簡君晋想透過電影說的,不是荒謬,而是堅持。「現實縱使是這樣,但仍然有很多人堅持在自己的崗位上,繼續去追求真相,他們的堅持,是我最想寫的東西。」
繼2010年首次執導的獨立電影《1+1》及延續篇《N+N》後,賴恩慈在新作《4拍4家族》之中,再次講述一個家的故事,不過這次她以音樂為題材,透過搖滾音樂,把支離破碎的一家重新連結。創作是一種自我剖白,賴恩慈在訪問中透露,對家的故事念念不忘,是因為她在成長之中沒有機會感受尋常家庭的溫暖,於是把這份溫暖放進電影之中,與觀眾分享她的記憶。
「每一天都是一個嶄新的日子,走運當然很好,不過,我寧可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得分毫不差。這樣,等到機會來臨時,我就有充分的準備了。」《老人與海》中的老漁夫聖地牙哥說。
閭丘露薇有「戰地玫瑰」的美譽,她是第一位於阿富汗反恐戰爭現場報導的華人女記者,也曾在伊拉克戰爭、南亞海嘯、阿拉伯之春等國際大事親赴現場採訪,成為華人記者中的傳奇。離開了記者崗位的她,今年創作出第一部長篇小說《浮世薔薇》,以三代華人女性故事,由1970年代的上海,寫到今天的香港,寫下兩個城市各自糾纏的命運,以及三代女性在時代變遷中的抉擇。《浮世薔薇》既是虛構小說,故事間卻不斷穿插真實歷史,與她的成長經歷。不論是虛構或是記實,是記者或是作者,她一直覺得,「有些故事需要人寫下來」。
「無論你去到幾遠,記得要返屋企」。打開李雨夢的新書《獨行的距離——記錄者的觀察手記》,便看見她引用這句LMF在二十年前寫下的歌詞,作為書的前言。這本書記載她自大學開始,獨個兒遠走他鄉,一直往外闖盪的遊歷見聞。這十年間,她見證過世界大事、政局變遷,也曾穿越東歐,旅居異地,體會各地風情文化。在這個人們紛紛逃離的時代,她卻回到香港出書。「為甚麼要回來?」大概是她回來後,被人問得最多的一個問題。 她說,因為只有這個地方,是她的「屋企」。
死亡是一場可以預知的意外,每個人都無法避免,但當它出現之際,卻總是令人猝不及防、措手不及。兩年前,小書出版了她的首本散文集,在鬧市之中開辦了書店「小書舍」,獲邀請在電台節目中說書,一下子實現了三個夢想,能做着一切與書相關的工作,她覺得自己是個幸運兒。但就在這一年,她患上了骨癌。在病榻之中,她繼續看書、寫書。她說,是閱讀拯救了她。「當我獨自一人的時候,書本和文字是我最大的安慰」。
《尚未完場》中的主角歐德禮(Harry Odell),是曾叱吒一時的娛樂大亨,香港的文藝拓荒者。時至今日,他的名字卻似被遺忘。徐岱靈與電影另一導演祁凱達卻因對這段歷史的痴戀,執意把歐德禮的故事拍成電影,讓他的名字在歷史洪流中不致湮沒。「自己歷史自己寫」,是電影中的對白,也是導演徐岱靈拍攝這電影時的感悟。「我想大家愈來愈意識到,歷史中很多東西被埋藏了。歷史是汰弱留強的,沒有人去說的話,真的會被世人遺忘。」電影名稱定為《尚未完場》。因為她相信,只要有人願意記得,我城的故事仍然尚未完場。
羅貴祥在台灣出版的小說集《夜行紀錄》,收錄他2014年起寫就的十二篇短篇小說,在這篇關於新書的訪問裡,羅貴祥提到甚麼是文學的社會功能,以及文學、小說在這個時代發揮的作用,書中彷彿告訴我們,事情不止有一種看法,憂懼或許無可避免,但更加需要保持信念,走出自己的世界。
5月1日除了是勞動節,也是程展緯的生日。一年前的5月1日,程展緯穿著港鐵清潔工制服,披上自製的垃圾膠袋,在港鐵站裡默站抗議政府防疫抗疫基金不包括在前線抗疫的清潔工人。今年51歲的他則披著「垃圾蟲」的裝束,批評港鐵的外判標書設計,仍然只是「價低者得」,令港鐵外判清潔工人的薪金遠比食環署外判為低。 自從2021年11月開始,程展緯成為港鐵的外判清潔工,在疫情爆發期間,他以工人的身份,不斷提出外判清潔工薪金過低、支援不足、不受保障等等問題。他也經常運用社交媒體,分享自己做清潔工的感受和趣事。在傳統組織土崩瓦解的當下,繼續令工人的聲音被大眾聽見。
來到臺灣超過一年,原本就對臺灣懷有莫名熟悉感的柳廣成,如今更顯得自在與從容,雖這回李昂領著他,改編自己25年前出版的驚世名作《北港香爐人人插》成漫畫,李昂非常欣賞柳廣成,藉由柳廣成的男性視角,過去像迷霧一般的故事核心,終於逐漸變得立體、明朗起來。
本地無伴奏合唱劇團「一舖清唱」最新劇作《一舖兩劇》,以雙劇目的形式呈現兩個離別故事,分別是圍繞中學生生活的《2022才藝表演(ITQ)》,和講述在時差裡透過網絡重聚的《GMT+8》。儘管故事不同,隨著時間變化或不變的情誼,其實一樣在我們身邊,像抬頭看見一個月亮。
在香港有「浪子詞人」之稱的潘源良,作詞逾千,其中最為人熟悉的代表作有《愛情陷阱》、《誰明浪子心》、《情已逝》等,均是八、九十年代炙手可熱的男歌手走紅的歌曲。早於1983年初次訪台,對他來說,台灣毫不陌生,卻沒想過這裡成為了人生下半場探索創作空間的地方。他如何看台港兩地發展?回溯大半生香港經驗,他又如何看廣東歌及香港文化?
本地藝團「前半生藝術概念有限公司」的概念音樂會《後人類景觀》,靈感來自董啟章的《後人間喜劇》,邀得本地作曲家梁騫仁及音樂人江逸天合作,糅合極簡主義音樂,以及一系列效果攝影和錄像,編織未來城市的聲音和畫面,牽引觀眾遊進異想世界。
作為去年壓軸的香港盛事,莫過於M+開幕,也標誌著發展多年的整個西九藝術園區,距離最終目標跨進了重要一步。身兼西九文化管理局及香港故宮文化博物館董事的Andy(黑國強)形容,M+初步成果令人興奮,今年故宮博物館開幕,情況將會更盛大。而香港故宮的呈現形式有別於北京,方針會貼近年輕一代,結合虛實並行的多媒體和視覺創作,甚至跟近期大熱的「元宇宙」發展息息相關。
今年年初,「講古人」阮志雄(雄仔叔叔)推出第三本個人詩集《Some Kind Of A Mood》。本來打算在2019年出版,剛好碰上社會運動,曾經想過擱置出書計劃。延遲兩年,用集子裡的詩向青春致敬,雄仔叔叔說:「所有愛情嘅開始都有詩。」
蘇苑姍以信念、毅力和堅持,完成了《一個活下去的世界,是可能的》的六萬多字文稿,處處透出對生命深沉的思考與堅持。這個小輯收錄律銘與江俊豪的書評,以及劉平專訪蘇苑姍的文章,願我們都不會被絕望逼死,有天能夠為她搣開一個更好的世界。
曾金燕從北京來港八年,飛機降落香港時,反國民教育正值新一輪高潮。八年間,她一直自覺是作為內心的流亡者、知識分子和女性所處的邊緣人。面對高度發達的資本和政治高壓,香港今非昔比,離港前夕,曾金燕回顧這段日子的生活經驗和快速變化,像是最後的道別。
走入深水埗夜流裡的李駿碩,穿過每檔散落於北河街、大南街、桂林街、海檀街的夜攤,發現通州街公園對出、通往富昌邨方向的天橋竟然拆了,大呼難以置信,跑到以前的橋底位置。「那條橋一直是街友聚居的地方,《東張西望》也報道過,說市民都怕了上這條天橋橫過馬路。」
對吳明益來說,寫作以外,於不同院校執教多年,原來教書是人生中很感苦惱之事,而對於文學獎與寫作之路的關係,到底是誘惑還是成為盲目追逐的目標?吳明益對文學獎的改革顯然有著更多反思。
近期因為《天橋上的魔術師》被影視改編,讓原著作者吳明益的小說作品受到廣泛討論。在訪談之中,吳明益不但討論到類型小說跟純文學之間的關係,亦提到自己當初離職全心寫作的經過,當然,還有自己對「中華商場」念念不忘的自身情感。
年輕作家王証恒近月出版的新書——《南歸貨車:新界西短篇故事集》,由設計到文案,都有一份撲面而來的氣勢。新界西,王証恒成長的地方,正是如此一個立足點,折射出這兩個十年的政經格局。與其說,文學關乎自我表達,王証恒更相信文學是與人溝通,甚至可跨越時空地讓後人追認。
卸下歌手和官司的包袱,被控「暴動罪」的莊正,不過是個簡單樂天的年輕人,說到喜愛的動漫世界侃侃而談。即使熱血不再,動漫對莊正的影響卻更入血。只要死不去,捱得過就有新能力,這是莊正從中領悟的道理之一。
在整個戲劇觀賞過程中,劇場不會主動告訴觀眾答案,亦從未批判「偷情」,而是在於觀眾當下經歷到些甚麼、作出怎樣的選擇。兩對情侶兩段經歷,同時存在於舞台上,一對有出軌,另一對卻沒有,導演陳敢權於是追問,「你會選擇哪一邊?」
麥曦茵拍攝首部劇情長片《烈日當空》時只有23歲,那時她拿著200萬港元經費,並要在24日內把電影拍完。事隔10年,由麥曦茵執導及編劇的中港台電影《花椒之味》(Fagara),台前幕後陣容鼎盛,然而探討的命題,卻從未離開《烈日當空》,說的是自我發現、自我療癒的過程。《花椒之味》小輯包括劉建均與高琳達的精彩影評,同是以《海街日記》作比對,前者麻辣、後者芬香,也有虛詞記者黃柏熹的麥曦茵專訪,揭開了電影對導演的特殊意義。
「 不到園林,怎知春色如許。」中國傳統文化就像廢園春色,兀自開放,如此安份守己,也如此空虛寂寥,知音難求。十四年前,白先勇將《牡丹亭》起死回生,掃清了園前落葉,在園外徘徊的人,慢慢被園內春光吸引,到得園中,才道一直錯過了如許風景,捶胸頓足,委實太遲。春光乍洩,也有人像白先勇,在園內驚鴻一瞥,卻注定為它痴迷一生,留園一輩子——「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白先勇與《牡丹亭》,可能是另一個柳夢梅與杜麗娘的故事。
以「純港產法式旋轉型生活潮流雜誌」自居的《100毛》,早兩年玩轉紙媒及網媒世界,成為不少媒體爭相模仿的對象。隨著《100毛》紙本停刊,《藝文青》總編輯紅眼先撰文評述,《無形》總編輯鄧小樺亦隨即回應。適逢台灣作家兼《聯合文學》總編輯王聰威來港出席「香港文學季」活動,「虛詞」趁機邀請三位相聚,深入討論在網絡時代之下,港台文藝雜誌所面對的挑戰、機遇以至出路,經驗值與知識量兼備,值得收藏!
2010年,韓麗珠開設facebook帳戶,開始在facebook寫作。本來只是遊戲,是伸展運動,正如坐得太久也要舒展一下筋骨,好讓自己從高密度、緊繃的小說寫作狀態中抽離、歇息,她說寫散文用的是另一組肌肉。直到後來新界東北、反國教、雨傘,一浪接一浪,她一邊在facebook上寫,開始覺得找到自己的位置,或許可以以觀察者的角色參與社會,參與生活。
以城市空間和步行作為策展方向的油街展覽「火花!城市行者日記」,意念源自保羅.奧斯特的小說〈玻璃之城〉,小說主人公昆恩隨著調查對象史堤曼走進錯縱複雜的紐約街頭,昆恩慢慢發現史堤曼的步行路徑中隱藏了一個秘密訊息。城市、步行、觀察,三者構成了這次展覽,策展人黃志恆(Sara Wong)既是藝術家,亦是園境設計師,創作大多圍繞空間與步行概念的她,這次更感興趣的是——人在甚麼狀態之下才會對身邊事物產生好奇?
「《無間道》後,很久沒有人站在街上討論我的電影。這是十多年來的首次。」莊文強非常在意《無雙》於香港引起的反應。從數字上看,他完全可以漠視本地觀眾的評價——開畫至今,電影已在中國內地狂收十一億的票房,遠超《寒戰II》的六億記錄;若以單日的三千萬票房計算,《無雙》在中國內地的一日收益,已經超過香港市場的預期總成績。然而,《無雙》始終是一齣香港意味濃厚、訊息豐富的電影——挪用周潤發的英雄形象符號、起用大量本地二線演員、連周家怡的戲份也比張靜初的還要多,莊文強對電影、對香港的心意,需要更耐心地解讀。
讀政治經濟學出身的許寶強,將政治經濟學結合文化研究,以文化經濟學的進路分析近年香港的政治社會亂象,嘗試為香港把脈。《回歸人心:極權臨近的香港文化經濟學》結集許寶強近十年的文章,從一國兩制的消亡,威權管治,民粹政治與情感政治,談到民間如何自救,內容龐雜,但關懷的核心不變,那就是我們在這個極權臨近的時代,該如何自處?
王嘉儀Sophy,在2009年參加《超級巨聲》後,沒有像其他「巨聲幫」在流行音樂的路上發展。畢業後以半獨立歌手開展音樂之路,需要一位填詞人,機緣巧合下認識了王樂儀Yvette,自第一張專輯Sophrology開始,兩人便走在主流音樂以外,忠於自己的內心,以靈魂創作,譜不一樣的樂曲。
曾淦賢和羅樂敏的詩歌風格迥然不同,或重或輕、一張一弛;或沉鬱濃烈、或輕鬆平和,但都滲透著對自然、人世、生命狀態等等的思考。
事隔兩年,《親愛的,胡雪巖》今年八月再由香港話劇團重演,此劇於二零一六年公演時一票難求,今次在港演出後,更會巡迴內地五個城市。故事以晚清時期有名的紅頂商人胡雪巖為主角,講述他由一貧如洗至富可敵國,最後「風吹雞蛋殼,財散人安樂」的高潮迭起一生。擅寫市井小人物,風格滑稽又無厘頭的鬼才編劇潘惠森,這次認認真真地處理一個歷史題材,他就是要告訴別人:「潘惠森也能寫認真的戲。」
小︰雨傘之後,我最掛心的是那群參與過運動、但卻沒人知道他們名字的學生。他們穿著校服在金鐘佔領區讀書溫習,他們很乖,都很純。年輕人單純地以為甚麼事一做就有結果。有許多人為了「佔中」跟父母鬧翻了,運動過後,如何面對這種撕裂?他們不被重視,沒人知道他們的名字,對於自己做過的,他們會怎樣想?他們會否對突然結束的運動感到疑惑?有人能為他們解惑嗎?好像沒有。我惦念這群人今天的心理狀態。
極少現身公眾場合的鍾曉陽,她的名字首先出現在中學教科書,《停車暫借問》,十八歲的首作恍如傳說。2014年,《哀傷紀》出版,她的名字又再出現,透過訪問文章又知道一點她的事,不多,而鍾曉陽始終包覆在一團謎霧中,直到今天,她坐在我面前。
小:愛一樣東西是很難用幾句說話來交代的。我今年已經七十九歲了,我生於斯、長於斯,在這裡沒受過甚麼不必要的苦楚,反而得到很多好處。我在這裡接受教育,懂得獨立思考,可以自由地讀很多書,生活得很安穩,這些我都是感恩的。對於一個長我育我的地方,我覺得我應該回饋她,而回饋她的方法就是去愛她。當然她還有很多缺點,但我們愛一個人的時候,也會容忍其缺點,或是希望用自己的能力去幫助她洗去這些污點。我不知道是否做得到,但我愈來愈覺得,如果有能力的話,盡力而為,想辦法做些幫助她的事。
小思老師誨人不倦,退休之後,對教育的關懷更是有增無減。縴夫將一個地方的人事物運送到第二個地方去,小思自比縴夫,多年來藉著教育將對文學與香港的愛傳承下來。小思接受訪問,最早談的就是推廣閱讀,她的大絕地圖炮。別人看小思老師是嚴師,但她卻「發明」了一些怪招,讓閱讀與學習變得輕易而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