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乜1987年為鍾玲玲訪問,最初沒有答應,後來又轉為應允。 每趟鍾玲玲接受訪問,話題總離不開「保釣」事件,舊事重提了這十數年。她反而說,「其實不算是什麼,很多當時真正搞運動的人看了我的訪問,準會笑死了。這麼芝蔴綠豆小事,也長年累月掛在口邊的。」 當時的人認為她是不入流的,「右派罵我左傾,罵我是革命黨,左派罵我太前衛,當時剛好是文革之後,他們都說我生活不夠純樸。」鍾玲玲當年在邵氏當過整整一年場記,也曾跟邱剛健拍風月片,但她說自己並不適合。後來她也有寫詩,但不認為自己是作家,她說自己只是個寫稿人。陳乜說鍾玲玲有一雙不快樂的眼睛,她說,「在你以為我不快樂的同時,我並不感到不快樂。只是,不快樂是累積的,這與我的家庭環境,從少的生長過程有關。」那年訪問,他們走出越南菜館時,鍾玲玲額頭兩腮都喝得駝彫彫的,她還是說:「別給自己壓力,我知道寫我是挺難的,這麼瑣碎,我不介意,反正說話是最空虛的 ……」 (閱讀更多)
今年是香港設計師陳濬人(Adonian)第三次參與香港年度設計盛事 deTour的策展。deTour每屆都會由策展人選定一個主題,並圍繞着這個主題挑選展品和設計活動。今年的主題為「擁有→存有:內在的設計」。「擁有」與「存有」這對概念來自於哲學家和心理學家埃里希 · 弗洛姆,他認為在物質豐裕現代,「擁有」不過為滿足慾望所服務,但真正的價值應在於個人的「存有」。有意義的設計可以使人沉思,抽離由重複日常所賦予的慣性,重新審視生活中種種微細的感覺。這次的公開招募邀請到由建築師張駿翔與趙曉旭經營的營城計畫所帶來的作品《內外之間》。「存在」這個形而上的概念,透過實際的物與空間帶到觀者面前。一切都源自於他們的私密記憶,透過際的空間體驗,與每一個參與其中的人對話。Adonian認為一個展覽中有不理解的部分是重要的,那些不理解的地方,才是沉思的開始。 (閱讀更多)
由許冠文、黃子華、衛詩雅、朱柏康主演的《破.地獄》 雖以道教喪葬儀式為核心,但不講奇幻詭譎的死後世界,而試圖破開的,是逝者離開以後,尚留在生者心中的地獄。它想超度的,是生者無法放下的執念。電影中一眾生者的地獄牽涉人與人之間的關係,有父權、傳統、新的情感型態,當中女性角色存在尤為呈現現代社會下的複雜面貌。戲內,女性身分在傳統祭儀的場域中受盡歧視,在戲外,飾演郭文玥的衛詩雅在求師學習破地獄的過程亦處處碰壁。儘管男女有別,但死亡卻是平等的。飾演美玉的周家怡從戲中談論的死亡反思生命、乃至個人的存在。她認為,也只有大家肯面對死亡,我們才有可能去探求生命的問題。梁雍婷認為,死亡其實一直存在,如果它是一個句號,在句號之前,我們可以做很多很多的事情,去填滿屬於生命的句子。 (閱讀更多)
《所有憂傷的年輕人》是導演張家駿和聯合編劇兼美術指導边禧暎(Hee Young Pyun)共同創作的首部長篇。電影由兩個部分「一無所有」(Nothing at All)和「所有」(All)共同組成。兩個故事以上海商場「環球港」為核心場景,由同一組演員出演。兩個故事中,演員的職業、裝扮、性格、彼此關係以及各自內在的情感核心皆不同,彼此既互不干涉、又遙遙呼應。而按照張家駿提出的概念,兩個版本可以按任意的先後順序放映。在「所有」或者「一無所有」的部分,其敘事核心都圍繞年輕世代在情感上的匱乏與虛無。「在這樣子同質化的空間裡,常常覺得信裡面有一點空空的,有一點一無所有的感覺。」他說。他試圖探問靈性,乃至更個體化的情緒,有多少是可以被商場這個場域所承接的呢?這一切,最後都化為一聲,如同咒語般的遙遠呼喊。 (閱讀更多)
電影是一場集體的夢,卻從來沒有人會去紀錄和拆解夢的緣起緣滅。直至去年,香港電影美術學會在沙田文化博物館舉辦了一次大型的展覽《無中生有》,史無前例地以其「築夢人」的專業身分,向公眾展現出美術及服裝造型,如何基於劇本上的文字,創建出實體的場景或裝置,以支撐並盛載起那些夢的真實性。策展人之一的TINA(劉天蘭)花了近一年將與展覽的相關內容編輯成書,成為電影業界不可多得的「築夢」文獻。「因為每一件展品都得來不易,可知電影煞科以後,很多道具和服裝未必都會保留下來,所以我們很想為它們留下紀錄。」電影是一場集體的夢。築夢人用美術為我們建構起夢的場景,而這次他們則通過一場展覽一本書為我們及自己,以電影以外的方式,築起了一個既偉大又浪漫的夢。 (閱讀更多)
曾威量導演的《Mongrel》,中文譯名是《白衣蒼狗》,講述来自泰國的外籍勞工為養活老家而來台,非法兼職看護,在道德爭議中掙扎求存的故事。對比起亮麗的影視成就,曾威量說,自己是一個非常失敗的看護著,這也是《白衣蒼狗》的緣起。電影重現了記憶的苦痛,但現實永遠有辦法更加殘酷。在拍攝期間,曾威量親身經歷了意外的亡故。他在過程中不斷叩問自己:電影可以做些什麼呢?「生病的人還在生病,痛苦的人還在痛苦。」他想起,在他那屆金馬學院第一天開學的時候,侯孝賢導演就跟所有學員說,「你的電影就是你的人。」他曾經說他的每一步片都是憤怒,如今在《白衣蒼狗》裡,除了憤怒,還有認份。他提到,那是一種「不妥協的凝視」,不妥協的凝視即是「不讓那種痛苦在空氣裡面盤旋、迴蕩。」就算無法以身替苦更遑論承擔,起碼「我」在看著,一直在看著。 (閱讀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