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值黃昏。和同事A行駛在北上的高速公路,烏鴉漫天飛旋,鴉叫如潮泛湧入車廂。擋風鏡前的視野過於擁擠,盡是黑黝黝色塊,彷彿再闖入一只鴉,整座州界收費站就會因無法承重而崩塌。 (閱讀更多)
當我從煩躁不安的夢中醒來時,發現我正面臨與格里高爾·薩姆莎相似的處境。我的整個腰部似乎變成一塊鋼板,而那些連接大腿的神經也變成了鋼筋,我盡力起身,卻唯獨只有頭顱揚起。我感受到胸部以下身軀的僵硬,我花了很長時間,才將被子從我的身上扯去。 (閱讀更多)
她記憶中,那夜他到了心的頂,就這樣走向沒餘地的盡頭。她拖著他的手在暗夜中散步,風暴剛過。餘風在原地盤旋,兜彎。雨粉撇得像細長的羅網。影子扁塌。髮絲如蛇。 萬物都在動中彎曲,變成圓。即使圓多次破滅。只有他的心不再迥轉、彎曲。 只有他的心從起處至末頂,直抵掘頭路,念像一枝箭穿心。 (閱讀更多)
鵝頸橋下屬三叉路口。三叉路口煞氣大,古人化煞為用,這兒自然成為打小人的聖地。適逢驚蟄,橋下塞滿了人,人山人海,硝煙瀰漫。亂世下,果然小人當道。儘使擺攤的神婆比平日多了幾位,但依然供不應求。噼噼啪啪,拍打聲此起彼落。神婆手起鞋落,打過不停,人潮倒是有增無減。 (閱讀更多)
古人會把濕透的郵票,放在膠紙上風乾。這時,郵票原有的背膠已經融解,取而代之是不完整的郵戳,油墨漫漶或乾涸,猶古之刺配。待郵票乾透,便把它放進郵票簿,固定在透明腰膠之後,那裏就是它的終點。原來一個以旅行為使命的郵票,只得一次遠行的機會。離開了它的產地,越洋過海之後,它便只剩下收藏的作用,或偶爾被展示的作用。 (閱讀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