戊戌政變失敗,維新派依然認為光緒總是好的,因此要保皇;平民是聽勸的,因此用盡方法令他們覺醒——維新派搖擺的性格帶來的一大弊端,就是容易軟弱和對事業陷入浪漫而不切實際的想象。譚嗣同行刑前的想法是「各國變法,無不從流血而成,今中國未聞有因變法而流血者,此國之所以不昌。有之,請自嗣同始。」但所謂「去留肝膽兩昆崙」的默契分工,極可能是浪漫的一廂情願,在道德勇氣和行動勇氣的驅使下,決定表演就義,最終換來了甚麼?許知遠寫道:「公開處決是朝廷彰顯權威的一種儀式,它也是一場暴力狂歡,總吸引著圍觀者的雀躍,作為他們單調日常生活的調劑。在一張記錄犯人被砍頭的舊照片上,圍觀者幾乎擁到了受刑者的身前,眼裡並沒有同情或恐懼。」用就義的精彩表演激起清國人的義憤、引起他們不滿專政的共鳴,也是一廂情願,事實上,權力崇拜的傳統極深的清國人,有著令外國人都驚異的極強忍耐能力,清國人但求有一個秉公執法的好政府,「完全沒有流露出打算報復的意思,而是默默地生活,對任何人都彬彬有禮」。福澤諭吉在明治初年引發的強烈迴響,很可惜沒有在另一片土地發生。 (閱讀更多)
在〈童言無忌〉中,張愛玲提過「我喜歡錢,因為我沒吃過錢的苦。」可見顯赫的家世雖然不住走下坡,但童年的張愛玲姊弟仍不愁穿吃。當然,坐食山崩的結果自是張愛玲要面對家庭帶來的冷酷:「我不能忘記小時候怎樣向父親要錢去付鋼琴教師的薪水。」這段在《雷峰塔》有相當擴充的篇幅,首先寫後母榮珠嘲弄讓俄國老師教琴是祟洋媚外,作為一種意識形態的理據,實質是想僱用收費較廉的中國先生,然後琵琶直問「換個先生一個月能省多少錢?」引發一場金錢衝突,最後以琵琶放棄學習鋼琴告終。 (閱讀更多)
Sabrina Yeung在看《夜行紀錄》時,同時也在看《結局的意義》,這樣交錯的閱讀,令她加倍關注《夜行紀錄》那些作品的結局,因為當中的轉折似乎都是發生在結局之中,與古希臘戲劇的「突轉」不相符。故此,她思考這些發生在結局的轉折開啟了甚麼意義,呈現出怎樣的藏在事件背後的現實。 (閱讀更多)
顯然毛姆無法忍受史特福這個渣男死得淒慘,調派各路文豪下場,全力營救,只差沒動手替狄更斯改結局起死回生。因為毛姆本人就相當渣,他研究十大名家的生平,當然有助於挖掘小說精髓,但也可以向自己證明他不是唯一的爛人,要比爛還排不進前十名。至少他將心比心很懂變態心理,那麼解讀起杜斯妥也夫斯基等人的小說,深度只此一家,別無分號。 (閱讀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