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可避諱地,楊佳嫻動用大幅互文互映(書中有著那麼多學問的旁徵博引,從詩句到歌詞)的閱讀技法,恍若點石成金的魔術。他書是玉石,等待著像佳嫻這樣的讀者予以鍍煉披金。書名「以脆弱冶金」來自書中第一輯中,評寫年輕詩人李雲顥之詩集《河與童》的同名之篇──「這也許是我的偏見:情詩的奧秘在於脆弱,脆弱然而帶電。……他(雲顥)以脆弱冶金,烏雲金邊裡是隱伏閃電的。」 (閱讀更多)
小說家的想像力具有一種獨特的力量。這種想像力不只能創造,而且能洞見。它是一種強化劑,哪怕是平凡普通的日常事物,一經想像渲染,也具有了力量和特殊的重要性,變得更加真實,更富有內在的現實性。 張貴興的小說就具有獨特的力量,他靠著奇特的想像力,對宇宙星空的揭示投射到人物和婆羅洲雨林穹蒼的處境中。描述金樹在祖父田金虹對逝世愛人方蕪熱切的眼神和追思中,他以自己的天文知識,想像星座和方蕪連成一體,追蹤紅髮少女到灌木叢中祖父生前建造的方蕪堡壘,這是特別鋪設的抵達場景。此時抵達場景充當框定接觸關係和設定其表徵條件的特別有效的場所。金樹的幽靈想像,方蕪和油紙傘上的女子,在堡壘,抑或在婆羅洲「地獄深淵」那兒轉化成了一個更徹底的幽靈:神出鬼沒的紅髮少女露西。然而,無論露西去向何處,她彷彿以彗星核體的狀態存在著。 (閱讀更多)
在「不得不」後面的地方是詩。正如米蘭·昆德拉所說:「專制國家的真實世界與卡夫卡的『詩』的相逢將永遠保留神秘的意味,它表明:詩人的行為就其本質而言,是無法估量的、是悖論的。……若詩人不去尋找『在那後面某個地方』的『詩』,而是介入到一個為人們早已熟知的真理的服務中,那麼他就因此放棄了詩的自身使命。」施勁超「不得不」的詩是美好的。我們也需要這樣的「不得不」。 (閱讀更多)
這些動物有時的確營造了不少像喬伊斯提倡的頓悟(epiphany,或譯「靈光乍現」)效果。所謂「頓悟」源於中世紀阿奎那的觀念,最初在喬伊斯《一個年青藝術家的畫像》原稿《史提芬英雄》中出現,指一些「纖細、飄忽的瞬間感受的具體顯現。」小說主人翁從這瞹間的光照中,瞥見了事物深刻的意義,甚至自身的存在本質。 (閱讀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