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劉以鬯的親近是內在的與外在的,而文學閱讀與創作是必經的中介。《酒徒》號稱中國第一部意識流小說,將「意識流」這種現代主義技法與香港彈丸小地的社會現實結合在一起,記下了在物慾欲橫流的社會中文人的痛苦掙扎,成為香港永不褪色的社會寓言。本擁有高尚理想和傑出文學才華的酒徒們,只能賣文維生,寫武俠小說和色情小說這類大眾商品,理想與現實傾軋不止:「不喝酒,現實會好似一百個醜陋的老嫗終日喋喋不休。」無論是文學青年還是一般大眾,紅顏還是老人,都不能了解他、撫慰他。但我認為,《酒徒》的訊息雖是沉溺的,酒徒們或者被現實打敗、靠酒精渡度日——但酒的世界褪去世俗常規,一如意識流的世界打破日常溝通語言之常規,如此便在現實維度以外,闢出內心與意識的真實維度。此為藝術創造的勝利,內心超越現實的勝利,語言與意象的勝利。 (閱讀更多)
六四後一天,《明報》副刊時代版「寂寂燕子樓」還見林燕妮的文章〈故夢重逢〉,讀後不禁有點不祥的預感;近半個月來,燕妮談生死的篇章特別多,想來作者也自覺來日無多。先兩日,伊重提清代詞人納蘭性德,許為隔世知己;無他,伊人是把愛情放在人生第一位的。 (閱讀更多)
我本來並不預期有Albert的出現。在莫斯科碰過軍人氣質的Nicolai、高傲冷峻的Vladimir、艷美婀娜的Natasha,忽然跑出來一個Albert,就似在毒草蔓藤的紫黑沼澤泥濘不堪的邊旁長出了一株卡通化的鮮綠四葉草。 (閱讀更多)
林燕妮的作品不是看很多,印象最深刻的一本小說是《雪似故人人似雪》,異國風情給讀者浪漫聯想,男女情路迂迴,後來女主角已經不愛男主角了,已經絕望了,但是男主角找她的時候,竟然還可以有性。林燕妮寫高潮以後,女主角就驀地站起來,趕走男主角!讀到這一段,給那時的我開了很大的眼界,這樣寫真的很厲害,到底女主角是餘情未了嗎?還是簡單也需要性快感?那時我還想了很久。後來讀到一篇評論說,這個女作家(林燕妮)心地不好,怎麼筆下的人就沒有一個好的結局?非常感謝這個評論者,他的反智讓我明白好小說要模仿世事的複雜,探索人性的差異,而非大團圓結局就可以讓讀者輕易放過的。 (閱讀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