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2002年成立以來,不加鎖舞踊館(Unlock Dancing Plaza)一直在探索舞蹈的可能性,而「#非關舞蹈祭」就是近年的重點活動之一。這次的表演以舞蹈反思舞蹈,並且希望透過各個作品令觀眾放下以往對舞蹈的既定印象,重新認識這種表演方式。在2020年以副藝術總監身份加入的李偉能(Joseph)解釋道:「非關舞蹈是藝術總監王榮祿提出的美學概念。在主流的觀念中,其實舞蹈已經形成了一個體系和標準,今次的作品某程度上係反觀這個所謂的標準是否唯一的標準。」
名字背後的故事
繼《身體活》之後,不加鎖舞踊館今次帶來《I’m only my body?》,當中包含了兩位新晉編舞張利雄(Holmes)及黃寶娜(Paula)的作品——〈張利雄〉及〈Kerry & Frieda〉。《I’m only my body?》在葵青黑盒上映,是二人的作品第一次登上舞台,作品以問句作為出發點,探討何為舞蹈之外,亦是兩位對自身的詰問。二人的作品均從自己的生活經驗出發,並將之轉化成舞蹈,展現在觀眾面前。
〈張利雄〉
張利雄原本從事平面設計工作,直至2016年左右才踏入表演行業,以自己的名字作為作品名稱是因為想讓更多人認識他。
Holmes非科班出身,在大學時期修讀廣告設計,直至畢業都沒有演出經驗,初嘗演出滋味是在畢業之後。雖然不少大專院校都有各式各樣的學會予學生參加,可以根據自己興趣去選擇,但他就笑言「我學校係無㗎,係學校淨係打排球」。張利雄在訪談之間數次提到自己有強烈好奇心,亦是一個喜歡戲劇的人,所以他畢業後在工作之外的時間參加了不同的計劃。當時Holmes花了大量時間在表演上,令他在工作上的表演未如理想因而被解僱,「既然公司都唔要我,咁就全心全意跳落去睇下係咩事啦」,工作上的不如意反而成為了他全心全意投入演藝工作的契機。
而踏入演藝圈子後,Holmes的「身份」亦存在各種著不確定性,「當我同時在戲劇圈和舞蹈圈打滾的時候,明明我跳緊舞你會話我係演員,我演戲的時候就話我係舞者」,這些經歷令他開始思考別人如何看待自己,於是創作了今次的作品。
〈Kerry & Frieda〉
Paula的作品用上兩位舞者的名字,她解釋道:「因為在整個合作過程之中,她們都給予我不少靈感,所以想以她們的名字命名。」與Holmes有所不同,Paula在高中時期已經接觸舞蹈,大學時更在台灣修讀現代舞,擁有不少演出經驗。而在舞蹈圈中,對於女性的身材有不少約定俗成的規範,例如芭蕾舞要求舞者擁有纖瘦高挑的身型。「我本身唔係一個跳舞體制下的標準身型,所以會聽到被批評的聲音,或者聽到有人批評其他舞者的聲音。」種種聲音在她心中埋下了種子,成為她日後創作今次作品的契機。
「最大的原因是因為我媽媽」Paula隨後補充道。 三年前父親過世後母親受到不少家庭壓力,被逼生活在家族的框架之中,而她就把這種對女性規範的反思化為今次的作品,透過作品探索女性身體、如何被觀看、如何被期待、如何被定義。
以文字與靜止打破舞蹈的印象
相信大家對於舞蹈都會有不同的印象,例如芭蕾舞展示身體的優美、柔軟的筋骨,而街舞則有各種地面動作又或者高難度動作。不過,Holmes和Paula今次的作品有別於我們既有印象中的舞蹈表演,前者的作品用上大量文字,而後者的舞蹈大則有長時間的靜止動作。
對於這種較實驗性的表演,Paula笑言:「因為我的作品停頓部分都多,一開始已經有好多靜止的位,我驚觀眾會瞓覺。但係靜止又係我想要的元素,所以觀眾如何看待正正就是他們可以細味的地方。」而Holmes就表示:「因為我的作品多文字,甚至寫了劇本予三個舞者去表演,而她(Paula)的作品正正就好似一幅相的狀態。我希望觀眾觀看的時候能夠持開放態度就愈好,如果本身抱有一種專業的眼光,我就係嚟睇你身體技巧夠唔夠高,或者睇你夠唔夠瘦,就好容易跌落自己比自己的圈套。」對比起帶著欣賞舞蹈的心入場,Holmes更希望觀眾可以拋下自己對跳舞的看法,好好享受當下,單純地欣賞他們精心準備的表演。
Joseph認為二人的作品當中有舞蹈的成分或者元素,但在不少方面都十分「踩界」,「我會形容係一個表演,more than一個舞蹈。他們以不同方法去探索緊身體和舞蹈,在某個層面而言,他們的作品的確係問緊你入去劇場時的期望係咩。」二人的作品除了對舞蹈這種表演提出問題,亦回應了「#非關舞蹈」這個命題。
#非關舞蹈祭《I'm Only My Body?》
時間:8月13-14日(五、六)20:00;8月14-15日(六、日)15:00
地點:葵青劇院黑盒劇場
票價:$180
演出詳情及購票:https://ticket.urbtix.hk/internet/eventDetail/423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