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很多人希望2020年從未發生,新年伊始,命運的迷霧與社會的低氣壓,會否令你對命運更多提問?《無形》在去年九月曾做過一期「如果,命運能選擇」,主要聚焦以選擇面對命運的主動性;而今期則以占卜為題,著眼命運不可迴避、人被動迎接的一面;在「不可抗力」愈益強大的今天,也許有更多人從心底共鳴。
而「占緊你卜緊你」脫胎自潮語「幫緊你幫緊你」,強調了面對占卜的主體「你」,命運始終是實現在人的身上。我們喜歡占卜,是著迷於早著先機的主動性。詮釋始終也意味一種主動,伴隨著命運的流動變化。
2020年是政治風雲譎變的一年,而同時也是占卜命理界的重要一年——據說許多命理推斷與預言一一兌現,好像考試對卷一樣,甚至政治學者也承認了占卜可能比理性的預測更準。年底的美國大選更引發命理界不同派別的大戰,賭命賭牙齒。因此我們也對占卜嚴謹以待,本期作者大都是真有研究命理占卜的文化人,面對詮釋與創作,兼及對命運與神秘的興趣。朗天近年精研易學,已到了與古人較勁的程度,又揉入西方理論與文化文本,本期長文讀者應要反複看幾次。俠女卜卜嬋傳說早期也是文化記者,寫的是求卜者心態的灰、驚、癡,隱隱是文化本行。鄧烱榕熱愛神秘學,在《通勝》中選擇了開篇的《地母經》,在遠古的文本中探尋命運的重複。
以上三位比較專門,還有一些比較親民常見的占卜工具,像求籤、塔羅、ANSWER BOOK、測字等等。我們同時可以占卜工具為創作的素材。鄧小樺的求籤史是個人與公共的悲傷交雜希望,池荒懸說塔羅的形象性接近詩;黃裕邦乾脆用ANSWER BOOK角度將那種予取予攜寫成一種曖昧的猥褻,來吧儘管踐踏我們——黃戈講測字,也談到了拆字的文字獄,「天意」加入了天子的政治向度。
為免被認為太過怪力亂神,今期亦有鄧正健評李智良《渡日若渡海 》的長篇書評,以及紅眼關於董啟章《後人間喜劇》的長篇訪問,均具正氣文學深度,是為我方頭盔。文學與命運,均有值得長時間咀嚼的深度,正是因為它們都具有變化的潛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