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一道無聲的裂縫,它劃開夜的帷幕,讓黎明從中滲出。它不屬於我們的世界,卻在我們的時間裡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記。它滑過山巒與城市,像時間的呼吸,為萬物覆上一層無法捕捉的羽毛。它是那麼輕盈,卻讓一切變得深刻。 (閱讀更多)
看她們筆下對法協的回憶確實令人懷念,這些時光不僅有快樂,也處處映照著香港的曾擁有——與世界文化的聯通,文藝人的惺惺相惜,生活中易於觸發的機遇,離夢境都親近。有賴於網路和新近的整理出版,七八十年代香港作者們的專欄劄記也讓像我這樣未曾經歷過其時的人得以閱讀,看彼時語氣還有年輕女子純稚的西西和亦舒寫女孩子們時髦的裝飾,談論欣賞哪些邵氏影星,怎樣去看新浪潮電影。在文字中,我們尚可以À la recherche du temps perdu。 (閱讀更多)
長途飛行,本來打算把鍾妮梅藻(Joni Mitchell)剛出版的開倉第四輯由頭聽到尾,六張鐳射碟,整整七小時,巴黎到東京漫漫的無聊正好打發一半。但是機艙聲音墊底,耳機聽混和雜音的現場錄音,負負原來並不得正,反而接近此消彼長,效果令人想起「攬炒」。那就無謂傷感情了,於是手指滑一滑,點了很少聽的《2020》(Blade Runner)原聲帶。 (閱讀更多)
王兆基傳來詩作〈星期四與風球如常工作〉,二十三年的生活假裝重複,十一月裡有話未能說。口腔不再為語言服務,謊言剝離在瓦頂上,災難上庭,導演要剪接現場,秋季裡只可說風涼話,不如在十一月放過自己;馮曉彤傳來詩作〈有人含屈而終〉,歷史上、虛構中,那些不同意的事情還是在時代的巨輪的前行中被發生,當事人不能說不同意。但即便如此,那些不同意直至身死,也不會被改變;徐竟勛傳來詩作〈運滯〉,我來到寄梅亭時把子彈上膛,不成不就的助理教授在其中浮沉,珍貴的智識無補於事,時間的代價卻日益厚重。讓子彈再飛一會,不知行方,但湖底中研究月紋的那人,並非詩人。 (閱讀更多)
王崢在阿拉木圖的雪夜中,再聽明星合唱金曲「We Are the World (我們就是世界)」,重回人類群星閃耀時。曲罷開窗,看見林立的高樓,遍佈街角的星巴克,漢堡王,以及虛擬貨幣的投資廣告—「機會如同雷電」;再看見小巷中下著小雪的赫魯曉夫樓,燈光閃爍,滯留著獨屬於過去的節奏,讓人無法不回憶他出生的九零年代。九零年代不僅終結於蘇聯解體,柏林牆倒塌,也結束在了「九一一」的一聲巨響之中。無論是東方還是西方,人類曾經相信有一些東西必然比動物性的生存本身——飲食男女更加偉大。緊接著歷史紀錄片視頻的,是一則有關手機的廣告——「流量比我們祖先騎的駿馬還快」。二十一世紀裡,儘管我們手中掌握了如此多的軟體和硬件,仍然感到了愈發強烈的悲傷和孤獨—因為人性就是這麽好玩,它一面如此的追求飲食男女,一面又不甘於這麽活著,既要又要的矛盾本質是人類靈肉掙扎的存在難題,但也是定義人性的基礎。 (閱讀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