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戈三年前離港到台灣清華大學進修。初到日子正逢颱風,陰沉細雨不免有路盡途窮的錯覺,隔著海峽,煙濤微茫,香港已經不在身後。種種改變,儘管他不習慣,但變了就變了,變了就不想變,反覆循環,許多生活細節提醒已身在異處。一人在台灣,既隔斷香港但也不融入台灣,在獨處中群居,或在群居中獨處,不即不離,不冷清不熱鬧,他反而又自在之感。2023年畢業,清華大學的畢業歌叫〈清華大工地〉,後來便成了記憶的支點,偶爾想起,覺得痛,就好像還活著。三年後,臨近畢業,其中的生活記憶突然讓他有種此處是歸宿的感覺,尷尬的是,幻覺成形,卻住不久了。他想,離開香港的日子怎樣稱呼、回到香港的日子有怎樣稱呼。若未來又有更動,記憶會疊加下去,沒有就沒有。 (閱讀更多)
周丹楓傳來詩三首。《句子》寫在一個未名女人的睡夢期間,「我」與「你」在各處的遊移,女人醒來後,「我們」各被覆蓋;〈夜〉寫在在深夜中的孤獨,將將飛蟲當作香煙的燈,個體隱沒在數百萬張面控製中,每個人卻都想要被記載,最後只有名字才能逃亡;〈風〉寫每一件事背後的意志,愈巨大的意志所要扺達的地方愈遙遠,總有犧牲是值得的,其中所有的脆弱都無需超越,季節自然會被鳥所招來。 (閱讀更多)
瘂弦先生過世之際,身處臺灣的鄧小樺排除萬般工作,重讀《瘂弦回憶錄》以及瘂弦與楊牧的書簡,恍如讀了現實的解答之書。瘂弦說臺灣的詩刊文化是以地下文學的方式崛起的,也有些改女性化筆名的趣事,而在鄧小樺看來,瘂弦、洛夫、張默三人胼手胝足捱窮辦詩刊,這些前人自掏腰包養文學的故事,倒像是啟示甚或預敘。除此之外,回憶錄也記載了在意識型態強力監控的當時,瘂弦一代人如何繞過審查、追求自由,令她記得在做到「懶洋洋之必要」之前,先要有必要的溫柔。 (閱讀更多)
非牟利人文圖書館「打書釘」在2021年底開始以「銅鑼灣企鵝」於社交平台分享觀察,深入探索社區內的城市現象,呈現銅鑼灣豐富的人文地景,最近更結集成《銅鑼灣企鵝——散步遊記》。如果你跟銅鑼灣企鵝一樣,經常在銅鑼灣出沒,可能曾遇過某男子在傍晚散步,並總是右手牽着西摩犬,左手牽着松鼠狗。在選篇中,主人Bone與兩隻狗狗由謝斐道的家出發,沿路分享相處之道,也說政府多年來的公園管理方式,以及康文署近年推出的寵物共享公園試驗計劃,探討寵物如何與人類走入社區。 (閱讀更多)
在桑桃艾格曼自我了斷九年之後,她的電影回顧展才姍姍來遲。邁克最緊張的,是她的《盡在一宵》(Toute une nuit,1982),除了因為它堪稱史上最具翩娜包殊(Pina Bausch)神韻影片,猶如另類舞蹈劇場,也因為敘事結構挑戰觀眾對「劇情片」既定概念。邁克當年模仿其結構寫了份劇本大綱《二十四橋》,透過無名氏穿來插往講沒有故事的故事,儘管因結構概念過於匪夷所思而未能成片,後來類似的結構見於劉國昌導演的《眼眉跳》。邁克隔了幾乎半世紀再看《安娜有約》(Les Rendez-vous d’Anna,1978)亦沒有初次那麼震撼,但當中的女性視角從今回看仍是十分不凡。艾格曼的處女長片《我你他她》(Je tu il elle,1974)當中呈現的如魚得水的快意亦是如此。 (閱讀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