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虎年,拜年道賀,總得袋定幾句與虎相關的恭賀語,備用傍身。既為「百獸之王」,自有虎虎生威之氣勢,今期《無形》廣邀作者以「虎」為題,透過與之相關的成語及四字詞作延伸,從不同面向,書寫野性難馴,天生威風的老虎。
有謂談虎色變,老虎跟猛獸,在中華大地儼如畫上了等號,譚家齊以〈歷史之虎〉入題,從多年前在京都欣賞過的青銅名器「虎卣」,談中國與日本對其色彩幻變的爭論,要麼兇殘慘烈,要麼天真無邪。張婉雯則照貓畫虎,從香港曾經有老虎的歷史,談及自己先後養過的兩隻虎紋貓。虎紋是否美麗,不過是人類眼中的主觀審美;對老虎來說,那本來是實用的保護色,其實老虎和人一樣,都想自由生活。
虎年啟章,史書一讀,袁兆昌找來〈狐假虎威〉的成語故事,自勉警惕。讀來一本正經、借古諷今的經典成語,無意間卻為一個惡人留名,仿似成語界的世紀大騙案,亦如現實世界的反照。赴台唸書的梁莉姿,以〈調虎離山〉作題,表達這半年沒有貓的煎熬,也想到自己為了守住一切,活得如何用力。縱然虎在原山上深居已久,但都必得想方設法帶其離開。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黃敏華的小說〈騎虎難下〉,寫孩子們與爸爸走進無人森林。走在不知通往何處的路上,樹林內的爪印清晰可見,大石上那些老虎與幼虎,疑幻疑真。虎頭與蛇尾,華語的邏輯多用線性理解,沐羽選擇以兩者並置處理的方式作演繹,在他眼中,虎頭蛇尾也沒甚麼不好,比起愧疚,反而應該慶幸,我們仍有浪費的餘地,仍有把光陰拾回好好珍惜的能力。
今期最後收錄資深傳媒人余家強的訪問,分享他與「浪子詞人」潘源良合著的新書《為光音作證》。取其書名,既有記錄光陰,也有紀念光明的音樂、光明的聲音之意,並以潘的個人成敗得失經驗,側記香港流行工業興衰史。
新的一年,想必艱苦依舊,願我們為下次的努力儲備能量前,都能以「虎中作樂」的心態,開個虎頭,迎接苦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