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從何時開始,鬍鬚成為了佬味的重要成分。似乎要配得上一個「佬」字,必先要有一臉鬍鬚;自此之後,留不了鬚就一直成為了佬編的夢魘。
有頭髮邊個想做癩痢?有鬍鬚邊個想做小白臉?雖然友人曾安慰說青靚白淨在香港有市場,但每當見到一把大鬍鬚大剌剌在身旁經過,始終禁不住誠實的羨慕目光。
為何想留鬚?老實說也講不清。社會中鬍鬚一向被視為力量、權威、很man的象徵。早前中國官媒大肆批評「娘砲」歪風,或者蓄一把鬚子正好可免去殺身之禍,或至少少一個被殺的理由。
有次與女性朋友談起鬍鬚,她狠批這種戀鬚心態是變相的父權主義,本質與陽具崇拜無異。佬編大吃一驚,急忙運轉腦袋找藉口開脫,畢竟受不住一大頂扣下來的帽子。於是隨口說對鬍鬚的迷戀,是始於一顆渴求知識與真理的心。
但後來一想,其實也不無道理。君不見古今中外的偉人哲人俱愛蓄鬚?馬克思、恩格斯就蓄著一把像雄獅般又大又濃的鬍鬚;追溯至中國古代,孔孟老莊的鬚也留得各有特色,既有孟子短短三束隨風靈動的鬚,亦有孔子一簾瀑布般的長鬚。
有偉人的加持,於是下定決心留鬍鬚。滴水能穿石,成功貴在堅持,的起心肝留佢一頭半個月,決沒有長不出來的道理。看著本身像污跡一樣的小黑點慢慢長大,原來會有種植盆栽的成功感。而且思考時不為意摸摸下巴,粗糙的凹凸,似乎總能令思緒平靜下來。走在路上,也自覺步入了佬的殿堂,鬍鬚慢慢成為我的本體。
直至有一天經過中學門口,看見學生唇上濃密的汗毛。Well,還是回家剃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