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德屏為新經典文化11月新書《文學.老屋.好料理》寫序,談及台灣一九五〇至一九七〇年代的作家,尤其是女作家,大多會在家裡宴客。飯後喝茶聊天,交換創作、養兒育女心得,興致好的甚至來上四圈麻將。封德屏說自己在餐會中聽他們憶往思昔,臧否人事,談文論藝,成為他日後編輯台上寶貴的素材。二〇一一年,台北市文化局委託封德屏帶領《文訊》專業團隊,負責經營紀州庵文學森林。承接歷史任務的她想借助實體空間進行文學展演與推廣的跨界實踐。但苦於沒有經驗,定位與特色頗費思量。早年前輩作家的美食豐盈了她的心與胃。她忽然靈光閃現,想到作家美食:可以透過美食講不同作家的美好故事,喚醒美食靈魂的第四覺「思覺」,有美食之「思」入菜的「作家私房菜」於焉誕生。作家私房菜每逢有新作發表,一如作家的新書發表會,總是聚焦吸睛。藝文界、美食界、作家親友、媒體朋友…齊聚一堂。作者登台顧盼生姿,作品呈現原汁原味,嚐美食、聽故事、聊心得,盛況空前!作家私房菜由作家本人執筆,細說從頭,如數家珍,美食、美文交會,相互輝映。
薯伯伯新書《逍遙行稿:逆風翱翔》由過往數年的旅遊及心靈短文結集,內容由其豐富的旅行及人生體驗出發,提出各種關於人生際遇、面對限制與逆境的思考。從岡仁波齊到乞力馬扎羅,從塔斯曼尼亞到坦桑尼亞,從巴米揚石刻、珠峰大本營、恆河、瀘沽湖、戈壁到撒哈拉,薯伯伯的足跡廣而變動不居。薯伯伯到過「死前必須去」的打卡勝地,也曾認真待留在作家珍‧莫里斯所說看似零賣點的什麼都不是的nowhere。途中有長程徒步,也會用歐洲火車證暢遊神根公約國家。陳冠中看他的行旅,認為重要的是安於任何異地,也樂住此刻此間的態度。這是一種經得起審視的人生選擇。
汪精衛作為現代中國政治和文學中最具爭議性的人物之一,詩人與政治人物,愛國者或叛國賊,但其故事從未被妥善地講述過,甚至現時中國禁止任何關於戰時合作政權的學術研究,以汪精衛為最。在《汪精衛與中國的黑暗時代》中,作者楊治宜認為汪精衛的抒情詩在建構他的政治身分上扮演了核心角色,而且深刻影響了大眾對他的身後記憶。她援引中國大陸、臺灣、日本、美國、法國與德國的檔案,以及回憶錄、歷史期刊、報紙、訪談與其他學術作品,嘗試以批判的角度與客觀立場,來探究汪精衛政治、文學與個人生活的傳記。
被譽為「漫畫之神」的手塚治虫開創了日本戰後漫畫新文法。以誇張一點的說法來說,如果沒有手塚治虫,也許就沒有今天我們看得熟悉的日本漫畫了。政治大學台灣史研究所教授李衣雲,為《「拜託你了,讓我工作吧」》作推薦序,指出手塚治虫對日本漫畫文法結構的開創性:他是戰後首個將電影蒙太奇的技巧系統性地用進漫畫中,如各種鏡頭的混剪、對表情的重視,以及大量無文字畫面的運用,同時延續戰前漫畫以來狀聲字的使用,將聲音帶入漫畫中。
香港中文大學中國語言及文學系教授鄺可怡一直想把香港報刊的抗戰文藝重置於世界戰爭語境,面對近年的全球戰火、新冷戰格局、更逼近的本土社會政治發展,她知道那些研究課題,已到達必須回應的時刻。《跨越歐亞:香港報刊抗戰文藝資料翻譯與選輯(1937-1945)》全書收錄中文報刊文章145篇、日文報刊文章51篇,體現香港如何成為戰爭語境之下不完全受制的「協商區域」,展現戰時意識形態的多樣性,並強調戰時中國知識分子不囿於民族主義的觀點,從全球視野、跨越歐亞的歷史和戰爭語境重新思考中日戰事。
香港重要作家、詩人梁秉鈞(也斯),1978年出版詩集《雷聲與蟬鳴》,旋即成為香港文學經典。梁秉鈞熱愛香港,也熱愛生活,是書寫本土生活詩的先行者,以平白淺淡的語言,發掘日常事物的尋常之美,寫出七十年代香港生活的獨特節奏,影響多代香港作家。是次「香港文學生活館」的復刻版獲也斯同代人兼好友黃楚喬作序,她先回憶了七十年代的文學、藝術氛圍,並描述了與也斯及其他朋友在東涌、蒲苔島等地的旅行經歷。後來也斯赴美修讀博士,又移居加拿大。在2006年,他特地到訪黃楚喬在多倫多新搬進的舊樓房,把當時裝修的混亂狀態一一寫進詩裡。
馬尼尼為首部長篇小說《故鄉無用》,她以「無用」一詞形容自己的馬來西亞故鄉,以虛實交錯手法寫自己家族裡那些沒有學歷、艱苦謀生、病了瘋了甚至永無發達之日的人是無用之人,那片成長之地則成了無用之鄉。但她寫道:「但是這些東西已經在我體內生根發芽,只有我對這些人有興趣,對這些事有興趣。」她直面長期以來受壓抑的鄉愁,以及揮之不去的「無用」感,寫出這部曲折離奇的鄉土傳說,被劉克襄評為「小刀式的書寫,精準俐落,充滿張力」。
黎紫書從舊作《簡寫》、《無巧不成書》中挑出47篇微型小說,另從尚未結集的作品中選出24篇,合成這本自選集《余生》,這也是她告別微型小說創作的一次回顧和總結。在僅僅千字的篇幅內,黎紫書以非線性、後設、甚至帶實驗性的多變敘事筆法,寫當代社會、記憶、情感與生死。旅台馬華作家張貴興為此撰推薦序,形容《余生》是無花果樹,沒有花枝招展,但葉茂果豐,每一個故事都可以繼續發展。
神州舊書店1966年開業,歷經多次搬舖、經營方向轉變,老闆歐陽文利開拓、守業、傳承,至今逾半世紀。新著《販書追憶》回溯神州舊書店歷史,並見證六七十年代新文學著作的重印及流通情況。小思亦為此書寫序,形容書的來去聚散,雖然有定數,有緣份,但在神州舊書店,「我買到極多珍貴的好書刊及有用資料,更神交了無數專業的藏書、讀書、用書人。」
香港文學本土意識的發展,不是建立在對於「非本土」的否定之上,也不是簡單地由無到有的過程,實際上存在更多的矛盾、游離,正如本書在〈導論一:本土及其背面〉提出:「本土不等於與他者割離,亦不等於對自身的完全肯定」;〈導論二:流動與根著〉一再提出對「無根」的認清以及「根著」的無力,然而,「在種種負面因素以外,流動,某程度也作為根著不可能之時的出路,或流動本身也是根著所創造出的新可能:我們何妨自停留的一點上出發,承接香港文化既有的前衛、多元,自由往復,也許終可接近『根著』的真正可能」,本土與非本土共同構成香港文學本土意識的複雜性,結合流動與根著的辯證,作為本書回顧、論述戰後至二千年代香港文學的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