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本是同志遊行的月份,今年遊行很難獲批而未知有冇得行,但《無形》還是決定以同志為題,為著性小眾議題在文化路上再推一步。「跟住去邊度」,順口隨意,彷彿來自日常,也寄託著對於同志運動的方向之摸索與思考:在台灣通過同志婚姻合法化之後,對於香港的同志運動之想像和方向,有何影響?再見諸為文學創作,又有何意義?
要結婚可以過台灣了,那香港同志就沒事可幹了嗎?對此,黃耀明答得斬截:不是。他年前出櫃,直承「基佬」身份,領會到光天化日之下現身還是有所不同,這推動他後來組織大愛同盟推動反歧視法,卻發現囿於議會而寸步未進——要做的事還有很多。同志的命運,與香港民主化進程的命運是相連的,當下這點已是非常清晰了。曾作為民陣發言人的岑子杰以文學青年+同志的背景,在訪問中暢談了他深刻的文學愛好,而之後他再度受襲負傷,喚起了人類史上同志曾經受襲的傷痛記憶。台灣青年作家李屏瑤寫台灣爭取同婚合法化的運動記憶(「記憶總是潮濕的」典出劉以鬯),文末也特別關懷到岑子杰受襲事件,邊緣者自有抗爭的命運共同體。
文學以空手入白刃,生活偶拾也見法制與文化的束縛,黃裕邦詩的備忘錄文體見規條對欲望之中介,林三維的故事中有外遊離散的格格不入,兩者均在同時摸索新的語言。台灣作家學者紀大偉年前出版《同志文學史》,香港這邊何時可等到這樣一本書?我們請李薇婷寫香港同志文學評論,也請胡雅雯寫哲學史上的同志哲學家。
讀者不難發現,為了更與當下形勢互動,本期《無形》採取新的結構,將訪問置前。因為《無形》也有了新的團隊陣容,包括資深編輯黃思朗、編輯陳芷盈、記者黃柏熹。《無形》素來迎難而上,閒時虛無攤軟,戰時進取奮鬥——在香港搖搖欲墜的時期,團隊有心有力,與香港人一起反抗,加油。
(註:岑子杰參與2019沙田瀝源區區議會選舉,同區另一候選人為黃宇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