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疫情使我們無法行旅,城內自由的空氣又愈變稀薄,自不然令人有種想飛出去的渴求。今期「無形」以雀為題,邀請作家以不同鳥類的特性,訴說他們與雀鳥相遇的故事,記錄一道道令人嚮往的自由風景。
以文人的角度欣賞大自然,讀葉曉文所寫的鸚鵡,仿如上了一節生態歷史課。古今中外,鸚鵡都常被描述為一種善言且具智慧的鳥,其艷麗身影亦遍歷中西,葉曉文忘不了在彼邦的澳洲,遇過人生最大群的玫瑰葵花鸚鵡。杜杜則對希治閣電影出現的鳥,以及喬伊斯筆下的翱翔極樂尤其深刻。所有的狂喜,也不可能持久,唯有天生有翅膀的鳥兒,方能飛向無限的天空。
喜歡觀鳥的趙曉彤,難忘越山飛來的冬鳥,冬來再度與紅尾伯勞相遇,亦代表紛擾的一年就此過去。然而,明天真的會更好嗎?艾苦從哲學家黑格爾的名言,說起「密涅瓦的貓頭鷹」,仿似某種悲觀主義的預兆。不過,認識事物的本相,了解其完整面貌,其實也是獲得真正自由的必經過程。
黑夜教人聯想起貓頭鷹,紅眼的短篇小說,則選擇以不祥意象之物烏鴉為題。天光之前,往往是最黑暗的。說不定在城市的某個角落,聚集著一群不是烏黑色的鴉,正如壞人之所以不是人,是因為總有些人相信,仍有善良的人活著。今期亦有喜歡透過作品表達自然、動物與人類關係的藝術家香建峰,以「鳥」為題,讓讀者跟隨他的細膩筆觸,想像成為畫中鳥飛翔。然而,真正自由的國度,又該何處覓尋?
或許在這樣的年代,正是閱讀杜杜《飲食魔幻錄》的時候。如勞緯洛的書評所言,滿書圍繞飲食派生的魔幻燦然,暗暗映照城市的幽暗現實。以被稱為「療癒系大叔」的馬傑偉專訪作結,正是提醒活在苦難時代的我們,有些苦痛,必須經歷,要好好梳理自己的情緒,唯有更誠實面對內心感受。
戴上口罩,一呼一吸都變得困難,周遭社會因各種荒謬而瀰漫的陰霾,與天上自由自在飛翔的雀鳥,形成強烈的對比。苦難當前,集氣保命,只為他日拍翼再飛,見證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