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讀到《殘疾資歷》時很深刻的部分是它引述一名德國精神科醫生寫的:「這個世界上,其實沒有精神分裂症,沒有抑鬱症,沒有成癮症,有的只是承受著不同痛苦現象的人。」我想這個城市裡每個人或多或少也有些傷痛,也因而需要一些排解。當不再以醫學分類,大家在痛苦面前其實是平等,所以張馨儀在〈時拭迴〉展覽中的另一房間展示她很個人的那張由精神科醫生開出的康復證明書正正並不是想觀眾用醫療框架去看待她和其創作,而相反是希望直視過去而超越過去,從一個整全的時間同時性(simultaneity)將過去和未來都聚於她的當下。說到這裡,應該會更感受到她由一個人權倡導者轉向做藝術家的因由,藝術那種從意識上長年累月的改變,雖然沒有搞campaign、project那些objectives和數據去check the boxes,藝術無形亦不自知,但先處理好自己心情,才去處理事情,釋放出來的人格力量可能更大。 (閱讀更多)
在〈童言無忌〉中,張愛玲提過「我喜歡錢,因為我沒吃過錢的苦。」可見顯赫的家世雖然不住走下坡,但童年的張愛玲姊弟仍不愁穿吃。當然,坐食山崩的結果自是張愛玲要面對家庭帶來的冷酷:「我不能忘記小時候怎樣向父親要錢去付鋼琴教師的薪水。」這段在《雷峰塔》有相當擴充的篇幅,首先寫後母榮珠嘲弄讓俄國老師教琴是祟洋媚外,作為一種意識形態的理據,實質是想僱用收費較廉的中國先生,然後琵琶直問「換個先生一個月能省多少錢?」引發一場金錢衝突,最後以琵琶放棄學習鋼琴告終。 (閱讀更多)
電影《全個世界都有電話》令人聯想起〈小心地滑〉和《奇異女俠玩救宇宙》的英文譯名,但雙雙認為這部電影與兩者無關,但這另外兩個文本之間確實有共通之處——它們都是故事發生的2022年的,也就是主權移交25周年。而雙雙借用科幻作品《三體3》中的「二向箔」形容電影中的智能手機,它的平面延展在某程度上化約了距離、消融了距離造成的邊界,產生一種訊息/瞬息全宇宙的便捷,但界線的移動與消融卻又在那程度下造成了些新的困擾。 (閱讀更多)
看過《長安三萬里》後,廖偉棠想起美國詩人默溫「超譯」《早發白帝城》的〈大江〉,從而說起片中如群星閃耀般輪流登場的詩人,以及他們所附帶的潛文本。細味過後,他認為杜甫可能才是《長安三萬里》的主角,而不是電影的敘事者高適,但二人沒能在片中完全呈現的情誼是一番更驚心動魄的「落花時節又逢君」。 (閱讀更多)
⾳樂在這部作品中似乎不是為了表現⾓⾊強烈的情緒,⽽是讓我們更加感受到各種⾦屬製物本⾝的 聲⾳,加上時常晃動、劇烈抖動與過量剪輯的畫⾯,使聲⾳的擊打都像是重疊著視覺銘刻在我們觀 影的⾝軀上,甚⾄讓我們的感官對某些聲⾳的性質敏感度變⾼。彷彿我們和主⾓⼀樣,⾝上產⽣了 ⼀種異變,這種異變讓我們在這種宛若⾦屬牢獄的聲響中,去感受⼀種新的⾝體和不穩定的情感。 (閱讀更多)
Sabrina Yeung在看《夜行紀錄》時,同時也在看《結局的意義》,這樣交錯的閱讀,令她加倍關注《夜行紀錄》那些作品的結局,因為當中的轉折似乎都是發生在結局之中,與古希臘戲劇的「突轉」不相符。故此,她思考這些發生在結局的轉折開啟了甚麼意義,呈現出怎樣的藏在事件背後的現實。 (閱讀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