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上春樹新作《第一人稱單數》的中譯版已經面世,有新書面世固然轟動,但今次轉譯者惹起的討論似乎更加多。
一直以來,讀者最為熟悉的繁體中文譯者相信是賴明珠,簡體中文版則是林少華。因為賴明珠是把村上春樹引入華文市場的推手,所以不少人都以為繁中版的翻譯一直都是由賴明珠負責。紅眼早前在明報「星期日文學」所撰寫的文章就引發了相關討論,洛楓在留言中表示「早期讀村上的人都不是賴明珠版,她不是第一個翻譯者」、「村上好些文集不是賴明珠翻譯的」,台灣作家沈意卿亦指出「村上之前已經有些作品是交給其他譯者,張致斌」。澳門作家寂然在社交媒體上表示「也許因為最早讀到的村上春樹小說都不是由賴明珠翻譯,所以對於《第一人稱單數》換了譯者,我也沒有感到很驚訝」,喬靖夫也留言指「最初我就是夾雜看不同譯者版本,聽風的歌三部曲是賴明珠,挪威的森林是葉蕙,舞舞舞和一些短篇則是其他不同譯者。」可見賴明珠並不是村上作品的唯一譯者,有不少讀者早期都是閱讀非賴所翻譯的村上作品。
翻查資料,村上春樹部分早期的作品是由張致斌翻譯,例如2000年出版的《象工場的HAPPY END》和《電視人》,其他作品還有《襲擊麵包店》、《睡》、《雨天炎天》、《懷念的一九八O》等等。除了村上春樹外,張致斌亦有翻譯村上龍和吉本芭娜娜(本名吉本真秀子)的作品。
是次新作換上新譯者劉子倩再次挑起了各譯者之間的比較,對於譯者不是賴明珠,有人期待有人不期待,網上對於劉子倩的評價有好有壞。洛楓在其社交媒體表示「聽說翻譯者不同引發了一些爭議,所以我也預購了這本書的英譯本,看看能不能對對碰著看!其實一直都有懂日文的作家和學者說過,村上的作品是英譯優於中譯(賴明珠版),尤其是村上的日文很翻譯體。不懂日文的我當然永遠無法明證,祗好尋找一個自己比較能夠靠近的閱讀邊境!」而紅眼在「星期日文學」的文章中就認為「劉氏譯得淺白易讀一些,斷句較多,用字精簡,傳意先行而放棄了部分語法」、「賴明珠較為接近村上春樹,但劉子倩新譯所接近的,其實不是村上春樹,而是讀者。」而在Facebook專頁「村上春樹の哲學館」的帖文中,有網民表示「覺得劉的翻譯蠻洗鍊的,但內容中的一些音樂部分有誤」,例如把樂隊名稱「The Byrds」誤寫為「Byrds」。另外亦有人不習慣新譯者的風格,表示「如果翻譯少了賴明珠老師,那就好像閱讀著村上春樹的書卻少了「村上春樹獨特調調的fu」以及「有時候讀村上春樹的文字會覺得他很龜毛想太多了,但是這樣子的感受就是在看賴明珠老師的翻譯才會有很生動的呈現, 呈現出作者的矛盾 太多慮和自我推論的個性,哈哈!」
成語亦是一直以來不少讀者關注的地方,所以事件的另一討論是關於成語的運用。在Twitter上,「只是布大叔」就表示「我還是希望如果以後的作品明珠姐(誰)不能譯的話,至少希望譯者自己腦中的成語、熟語通通倒掉,叫資源回收車收走。」後來陳系美把這段說話「Retweet」在Facebook上,並表示「不過說真的,『明珠體』確實不用成語。成語是一個蘿蔔一個坑的東西,有時會讓文體扁掉平掉。」而該篇帖文下留言欄也有不少人深同感受,表示「我真的恨透那些成語」、「非明珠體擁護者也要搖頭」、「少華體的四字套語加北京腔還不夠折騰人嗎?」
雖然讀者對於新譯者都持有開放的態度,但不少人都未能習慣新譯者的譯文,對於用上成語亦不太埋單。比起譯成更接近中文,看來不少人仍然希望翻譯可以保有日文原來的語法以及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