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詩人陳黎睽違九年出版最新詩集《淡藍色一百擊》,他在後記中記錄了病魔多次襲來的身心之困,甚至有段日子無一日不興「棄世」之念,但詩人依然以拳拳到位的語言,自我療傷。詩集揉雜日本俳句短歌、古希臘抒情詩、德國猶太裔詩人作品等血脈,其中最為堅實的祕密武器是花蓮的山風海雨、小城的家族日常。
鴨川之上,分辨不了河的規律與不規律 行人自風景屈折而過,錯開,剎那 分神的魚被攫住,沒有 更多生命垂注,像馬路,像街 像一首名為<街>的流行曲開端 回到河川的我們在另一端 拼命呼喊,輕散的自己快將受挫
李昕曾於不同的出版社和大型書店任職高位,此次出版《一生一事:做書的日子》,回顧四十年的編輯生涯,不但述及與諸位名家在編輯過程中的交往,也從編輯層面抒發自己的心得與遺憾,是編書讀書愛書人的必讀之書,亦正如商務印書館副總編輯鄭勇所言:「是傳世可期的當代出版史」。
為什麼我對香港情有獨鍾?我想離不開兩個因素:它的時空處境,和獨特的通俗文化傳統,前者是我創作靈感的重要來源,後者則是我眾多雜文的主題。我寫香港的都市不乏批判,特別對於它的建築,因為我對於「石屎森林」式的高樓大廈密集建築十分不滿,但也無可奈何,因為它是人口和空間逼迫下的必然產物。也有美國朋友問我:為什麼我不在美國退休,搬到一個中西部的小城,買一棟房子,享受田園式的生活?我的回答是:這是我作為都市人必須付出的代價。香港的人口密集,然而恰是在這個密集的空間臥虎藏龍,人才濟濟,相互激盪,冒出火花。因此我願意把我的「作家」榮譽拱手讓出,獻給這些深藏於香港中西混雜的文化森林中的各路英雄。最吸引我的當然是港產影片,演藝文化也不遑多讓,這是眾所周知的事實。可惜的是,這些都成了歷史遺產。
麥芷琦和朋友李楊力(Colby)早前舉辦了「愛之後存在:〈陽〉小說 x 插畫創作展」,她認為,如今看來充滿缺陷的小說和插畫公開展覽、被大家審視,心情一度非常忐忑。但沉澱下來,再回想不同觀衆對我們作品的評價,最感激的反而是在這過程中得到能令人痛定思痛、激發思考的種種批評。
在病情反覆有時惡化的狀況下,蘇苑姍以信念、毅力和堅持,完成了《一個活下去的世界,是可能的》的六萬多字文稿,文字平實而精煉,處處透出對生命深沉的思考與堅持。生命委實不易,出版這本小書,願它可以成為一點「過後」的力量,在困難當下互相支撐,莫失,莫忘。
董啟章新書《後人間喜劇》,寫的是新加坡,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心在香港。或者,因為世間正在經歷的悲劇,而更加需要喜劇去相沖。這篇沒有收錄在書內的後記,可讓讀者了解更多關於董啟章的創作理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