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並非你「死去」的原因。你與「美」的鬥爭是直立行走保持前進的平衝。你的「死」因是「膨脹」,野心想要用「身體」佔據更多的實際空間,野心不斷吞食碟、酒杯、叉、碗、筷子⋯⋯野心要填滿隧道,填滿是他所想到惟一馴服事物的方法,他要馴服「隧道」。他將牛的肩裝到自己的肩上,他將雞的腿塞進你的體內,你的雙眼被無法置換的骨頭強行擘大,肉潮水般湧過來,氧氣的饑荒。你成為他擴張的阻礙,你成了痛苦的「根」源,因為,「膨脹」轉移了直立行走的重心。你被遺棄到衣櫃的角落。這一次,他們要走進一條笨重且緩慢的隧道。 (閱讀更多)
我叫阿象,今年二十二歲。警察問我,我就這樣回答。為什麼到這裡來?我其實也不太清楚。我不應該再走上這條路的。這條我在動物管理局工作時,常走的路。辭職的時候,我便下定過決心。這倒不是因為,我有多麼討厭我的工作。只是,走在那條路上時,我不免聽到一些令人悲傷的聲音。他們拿了我的證件,低下頭在一本筆記本上抄寫,彷彿正在做著一件真正重要的事。我知道,他們什麼都沒聽見。 (閱讀更多)
妹妹拉著我手臂要我抬眼望去她的天空,說有一朵雲跑得很快很快。我看著她的天空,那個天空裏跑步的其實是發泡膠盒蓋。 我跟她說,那不是雲。她說,會在天空跑步的就可以叫牠「雲兒」。妹妹就是這樣看她的天空,連偶爾飛經這區的小白鷺,她都把牠說成「長了腿子和嘴巴、跑很快的雲兒」。 妹妹不是我妹妹。她是爸爸與上海一個女子生下來的小孩。上海媽媽染疫被困在一個小區,抱著妹妹想跑出去,許多穿大白衣的人堵住她去路;她邁步,他們不理這對母女安全,硬生生把她們推倒。 (閱讀更多)
天色漸亮。冬日晨光宣佈新一天的開始,驅散黃泥涌山谷的薄霧,照遍灣仔和跑馬地一帶。正值農曆初六。每年這個時候,寶雲道都變得熙熙攘攘,特別熱鬧,特別香火鼎盛。來自不同地方的善男信女都會特意前來焚香拜祭。 (閱讀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