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各處鄉村文化迥異,但在查映嵐居住的北加州,日常小對話(small talk)是必備的技能,但對於來自亞洲的內向型人也是日常無預警微小恐懼的來源。經過一些糾結和奇妙的偶遇後,今夏回港她確切感受到自己開始異變成加州人的體質,同時發現缺席別處的「家」所帶來的牽掛和不適會變得必然,但有時候還是會生出妙趣。 (閱讀更多)
卡爾維諾的小說集《馬可瓦多》中有一篇〈有毒的兔子〉,描述經濟拮据的主人翁馬可瓦多從醫院中偷走一隻被注射了可怕病菌的兔子,幻想將牠養肥後作為一家人聖誕節的美食,最終美夢隨着兔子身份敗露引來多方圍捕而落空。小說對於兔子面對利誘的心理描寫尤為細緻: 「小動物注意到這些詭計,這些靜悄悄的食物的供應。儘管牠很餓,仍抱持懷疑。因為牠知道每一次人類試圖用食物引誘牠,就會發生一些不知名的和痛苦的事:把一支針管或手術刀插在牠身上;或把牠塞進一件扣扣子的夾克裡;或用一條彩帶拖着脖子走……。這些醜陋的記憶跟牠所承受的體內的痛楚,器官的緩慢變化,和死的預感結合在一起。還有饑餓。但彷佛牠知道所有這些不舒適中只有饑餓是可以被減輕的,並承認這些不可信賴的人類—除了給牠殘忍的折磨外—還能給牠—也是牠所需要—一種保護,一種家庭的溫暖,便決定投降,把自己交托給人類的遊戲:聽天由命吧。」 (閱讀更多)
或者許多人心目中,張國榮總是近乎完美的,甚至隨著年代而昇華到神聖不可侵犯,但他當然並不完美。他有好勝的一面,也有過失意焦慮的日子,有過俗套的流行情歌,也演過粗製濫造、只為收割票房的電影。要數張國榮歷年最好的電影作品,個人最愛多年不變,是《東邪西毒》(1994)、《霸王別姬》(1993)和《阿飛正傳》(1990),也是張國榮九十年代初轉戰影壇最為耀眼的那段時間,而不計客串演出作品,於千禧年上映的《戀戰沖繩》幾乎包尾。一部包尾的電影有甚麼討論價值?它不但是張國榮從影生涯其中一部最差的作品,更可能是他精神狀態最差時期的作品。張國榮是在 2003 年愚人節墮樓自殺,人生最後幾年接的電影不多,最後三部順序是《鎗王》(2000)、《戀戰沖繩》(2000)和《異度空間》(2002)。他在《鎗王》和《異度空間》的角色都展現了神情恍惚、情緒繃緊的一面,過去是甚少出現在這張俊俏自信的面容上。雖說演戲只是演戲,但在那個人生階段的張國榮,連唱的歌都是心聲,舞台上的造型都要做回自己,他願意接下的電影角色,相信多少都有著自身一些內心鬱結的投射,後來有傳聞指張國榮拍完《異度空間》無法抽離角色,我想,可能剛好相反,是他把一些情緒放了在角色身上。 (閱讀更多)
小克此次談及近日為電子音樂人J1M3包辦其新專輯《Terra: LandeScape》的歌詞,除了沿用自然現象外,大都涉及形而上精神層面,正當小克想減少寫玄虛的題材,宇宙卻給他機會多寫五首。當中《樹海》的韻腳處理是希望把愛情建構於流動電話及社交網絡之中,讓歌曲更有時代感,他亦再三感謝黃浩琳對他的提點:創作人在表達理念之同時,也應顧及受眾的反應。 (閱讀更多)
回說《奪魄驚魂》,霍利斯阿爾珀特最是明察秋毫:「只有當你接受加利格蘭不會作惡的基本觀念,希治閣的反話意味才滲出來。」銀幕下希治閣也會經常說反話,他把瑪蓮德烈治捧成萬能泰斗,從演戲到導演無所不能,其實是希治閣用另一個形式指責她霸道。還是杜魯福說得好:「他最喜歡被人誤解,因為他一生就圍繞著誤解這個課題。」似乎把希治閣說得太過嚴肅了,加利格蘭說:「每天我吹著口哨到片場拍希治閣的電影。」不如就讓我們輕鬆一下,珍納李追憶拍《觸目驚心》的體驗:「…皮膚都揉皺了,淋浴戲拍了七天,幸好他保證水溫還暖。」 (閱讀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