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麼也看不見,甚麼也不被看見,把苦難丟進荒蕪。但社會總是沒錯的,錯的總是我們自己,總是那些最平凡最普通的人。弱勢,權力,罪惡,正義,被拉,被鎖,要你有罪,你就有罪。被制度默認,縱容,乃至鼓勵,撐到最後一刻,為甚麼會連憂患亦無處容身,終被迫向自戕一途。問題困在腦袋裡,四周的物件會繞著打轉,如同浮木失去平衡。不停問,不停問。又如同一個懸空的人,一直懸在不敢看向的窗邊。
地上本無路。要不斷提及歷史,正因為它並不這樣廉價。而回到每個個體,使人真正得以成為人的,是更根本的東西,我們的良心。你又憑什麼認定這個世界,係咁㗎啦。
黑色是一種有代表性的顏色,意思是說,它常常遭到標籤。有光就有暗,黑色時常代表著對現狀況的反撥,哀悼,現實的影子,致命的補充。我有時覺得黑色根本的意思就是「相反」。黑色也醞釀恐懼,隱藏著不明的危險。
機場和你飛、818大集會、每晚十點嘶吼⋯⋯香港的抗爭運動正在光速演化,而其中我們也遭遇了太多揪心的事:將軍澳連儂牆斬人、老人在醫院被警察虐待⋯⋯須文蔚、劉芷韻、蘇苑姍、勞緯洛寫詩為記,同時也撫慰我們:不要怕,前面還有路。
詩人淮遠、蘇苑珊、葉梓誦、陳諾諺為反對逃犯條例修訂運動而寫下的詩作。
捱夜傷身,人人都把這句話掛在嘴邊,「我今晚要早點睡」就跟「食完呢啖聽日唔食」一樣,是個天大的笑話。那為甚麼還要熬夜呢?
知道事物的名稱與理解它的運作方式,完全是兩件事情。金牛,我想到偽鈔。
生命歷程向著一個方向流逝,彷彿縮成直線:過去,現在,未來。但《織巢》虛實交錯,包含多個時間進程。而鳥,將不同的時間維度一下概括起來,像一種意象的力量,把難以言傳的存在之謎變得可感可見。即便如此,我們任誰都不能叫停一隻鳥,叫停時間。
余香凝憑著《非同凡響》入圍「第38屆香港電影金像獎最佳女主角」獎項,年輕作者蘇苑姍跟她通信,分享余香凝與電影的緣份,以及她對電影和演員的一些看法。
首先是看到一個滾入唐樓的人頭,然後是問為什麼。若劇情要歸納成一句話,它是關於一個死人頭的懸疑故事。提出的問題是:社會為什麼把我們逼上絕路。
《獨行莫戴帽》所收文章從未結集,全書分三輯,輯錄了從70年代(第一輯)至2010年後(第二、 三輯)的文章:寫中學時代、親朋戚友、吃飯穿衣、看電影看醫生、旅行移民、潔癖罵人等種種日常。從青年跳接到中年,如讀著一個本色之人依舊如昔的骨架,淮遠的過去到現在。只是人在中年,或人過中年,必然會點染上一份中年情懷。
三個口,一座山,病部。像在吞噬,在擠壓。恍若日子寫照。 被時間磨過以後,日子更碎更裂。復發,轉移,滲透骨髓,但我卻還在。因為我的身體總是先於我,存在。每當我吞下五角形的藥,便對苦味更加敏感,但它們只是在口裡,再溶進身體裡——已經發生了,已經吞下了,如此而已。
餐桌上沒有擺滿考究的日式小碗碟,不需分食不需跪坐tatami,甚至沒有雙手合十說一聲itadakimasu。 看是枝裕和,我總是無法從食物移開。當初枝婆婆(樹木希林)把麵筋夾到被撿回來的小女孩尤里(佐佐木光結)碗中,這個關於柴田一家六口的故事,便隨即展開。 這張餐桌,沒有束縛,沒有家規,卻凝聚了「家」的感覺。狹小空間之中,是飯廳也是睡房,輕淺地勾勒出柴田家的關係:親和密。
虛構,意味不曾存在。通常指背離現實,憑空編造;但文學中的虛構,卻植根,並超越現實;而幸福,則意味生活在一種沉醉狀態;兩個詞語結合,大概生出一個模糊概念,及一種混沌能量。
兩年八個月又二十八夜,加起來,剛好一千零一夜。談起《一千零一夜》,重點當然是說故事。跟名作《午夜之子》一樣,魯西迪(Salman Rushdie)再次取其敍事結構,從故事裡生出故事。讀著《兩》,我如在俄羅斯套娃裡,層層旋開後,像一種重現現象似的,將世界的不同影像重現,自己則一層一層縮至極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