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著盛在膠袋裏的紅莧菜折回去
我對把守街市後門的兼差大嬸說:
剛在前門嘟了。
但其實在前門
我只是把手機亂晃一通
朝著其中一張符紙。
可是多虧這種綠底黑心的符紙
我那個得了怪病、第一針也沒打的弟弟
前些時不用顫危危爬等於三層樓的石階
可以安全地呆在道觀的大門外
等我們探望完安全地
呆在罎子裡的老頭子。
多虧這種黑心符紙
喜歡日行一善的妻
可以向一位因為嘟不了碼
而被道觀保安攔下的老婆婆
伸出援手。
但其實她膽小如鼠
每次進入街市
總要我等她
正正經經、準準繩繩
嘟一下。
至於我
我認為只有賣菜老婆婆
有權知道我幾時露過面
不管她還有沒有
十六塊錢一斤的本土紅莧。
它是我們留在
這座隨時需要
嘟你老母的安全小都會
其中一個不算太小的原因。
紅莧如丹照眼明。陸游說。
(2022.6.21-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