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時家裡開養雞場的歲月,我們常常吃自己的雞和牠們下的蛋,有時連害了「新城病」——站著轉個不停的瀕死雞也烹來吃掉。那時只有一個禁忌,就是不吃雞脖子,因為只有原子筆筆尖那麼大的圓筒形催胖丸(那時大家管它叫肥丸),是用粗嘴鋼針打到後脖子的皮下去的,而且往往到屠宰時也沒有完全溶解。 (閱讀更多)
輪到我了,突然不知道該選甚麼。面前,婦人等著煮麵,男人等著把材料盛進一碗麵裡,另一個男人等著沖調飲品,一個老婆婆等著把我引到位子,再把冒煙的麵捧來。那是碗怎樣的麵呢?湖水綠塑料碗,湯淺麵稠,故顯得碗深,複疊其上的是蘿蔔、水魷魚、魚蛋、豬皮、咖喱汁,反光的醬汁稍稍鋪開,碧綠筷子夾起來,是甚麼麵呢?幼麵。 (閱讀更多)
很多鼴鼠體積的黑影 / 時常在我目前閃過 / 隨人類頭顱的擺動高飛低墜 / 在屋簷、在燈槽 / 脫離經緯座標的對位 / 遲緩地創造另一個世界 / 萬物跌盪,像平流層的熱氣球 / 藏在黑暗裡繁殖不息 (閱讀更多)
香氣從古至今,都是art of seduction的最高體現。因為氣味若即若離,忽遠又近,與曖昧挑逗的法則完全相同。記得有次在地鐵上與一位新相識的朋友談得興起,對方無意識地低頭撥弄了一下頭髮,那散發出來的香氣,足令最堅定的意志崩塌、最清晰的思路大亂方寸。哪怕我們下一秒就是不相往來的陌路人,那一刻,我們就像認識了一輩子。 (閱讀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