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水壺沸騰、鑰匙被拿起、門鉸尖叫,木板櫃枱開合碰撞的響聲,追著蟑螂拍打,身體撞在家具床鋪的各種音色,刀具,砧板,杯碟必然會摔破,電扇葉與雪櫃變壓器嗡嗡隆隆,洗衣機轟動,牧童笛練習曲重重複複,辰時戊時哭鬧與笑,如連續劇的戲碼套路早已決定,門窗關緊還是會聽見,要把內臟一併吐出的咳嗽,對著怨偶或電話吐出的獨白,可是沒有殺人沒有爭產沒有橫刀奪愛沒有同父異母的男子突然出現也沒有那麼多醫生律師,厭煩沒有配樂沒有剪接。 (閱讀更多)
人類總愛緬懷過去,嘗鮮時也念念不忘那口「古早味」。從前鳥鳴山更幽,詩人墨客以蟬噪洗心更是養氣之道,英文有palaeolatry一字來形容對遠古的膜拜,可見心同此理。我們未出娘胎前已在母體內聽盡音聲,一生長在哭鬧中與世界共鳴共震,除非天生耳聾或是避世遁居斬斷六親,否則現代人談死生孤獨,只是胡扯。人不想看東西時可以闔上雙眼,不想說話吃喝時可以閉嘴,聞到異味時更可以絕息閉氣,唯獨一雙耳朵沒有門窗,廿四小時迎賓,中國人說話大聲,掩耳亦難防迅雷,中氣十足乃健康的標誌,安靜又如健康的身體,失去時才會知道是何等重要。 (閱讀更多)
《酒徒》是一部意識流小說嗎?有點文學認知的人,務信答案是不!現代文學百年,要是我們追溯到海派「洋場惡少」(魯迅語)施蟄存的《現代》雜誌,以鬯先生不無影響。 (閱讀更多)
每個人都有情緒低落之時,我不想籠統全部稱為抑鬱,當然Kate Spade確實是深 受抑鬱症困擾。但若果你也有想殺死自己的時刻,不如找一個身邊比你年長的 人,想想他跟你距離有多少年,就是你還有多少年去扭轉局面。 (閱讀更多)
與劉以鬯的親近是內在的與外在的,而文學閱讀與創作是必經的中介。《酒徒》號稱中國第一部意識流小說,將「意識流」這種現代主義技法與香港彈丸小地的社會現實結合在一起,記下了在物慾欲橫流的社會中文人的痛苦掙扎,成為香港永不褪色的社會寓言。本擁有高尚理想和傑出文學才華的酒徒們,只能賣文維生,寫武俠小說和色情小說這類大眾商品,理想與現實傾軋不止:「不喝酒,現實會好似一百個醜陋的老嫗終日喋喋不休。」無論是文學青年還是一般大眾,紅顏還是老人,都不能了解他、撫慰他。但我認為,《酒徒》的訊息雖是沉溺的,酒徒們或者被現實打敗、靠酒精渡度日——但酒的世界褪去世俗常規,一如意識流的世界打破日常溝通語言之常規,如此便在現實維度以外,闢出內心與意識的真實維度。此為藝術創造的勝利,內心超越現實的勝利,語言與意象的勝利。 (閱讀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