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訊》「被馴化了」一語從評審對沐羽與梁莉姿兩位香港寫作者的感嘆而生,兩位寫作者於事件發酵以後各自作出回應。 沐羽言,在頒獎以前,《文訊》舉辦了一場閉門對談,由三位八○後作家來與我們這些九○後切磋交流。其中一條問題是:「文學在一種政治高度關切或互為表裡(或拒絕互為表裡)的狀態,存有何種功用?此外,這樣的功用是否會被輕易收編?」雖然「收編」與「馴化」的強度不一樣,但兩者意涵接近。沐羽認為,香港人應該是最難被馴化的人群了。文學所強調的又是一種批判精神,它是自願不被馴化的藝術。從中沐羽提到傅柯講述基督教發展了一種牧領的治理方法,透過大規模的馴化過程,每個人都要被治理然後被拯救。對沐羽而言,他認為文學就是去表達一種自主權,此前提下寫字的人是無法被馴服的,唯有文學可以馴化他,而他亦始終在嘗試馴化文學。 梁莉姿回應指,剛來台灣的第一年身邊話語都在告訴她香港多麼可憐悲情,當中亦有許多對香港鞏固印象而帶來的誤解,但她認為這不止於理解與否,簡單粗暴的二元對立,她要問的是,要怎樣面對不同意的凝視?她寫一本書去描述凝視與被凝視之難,想描摹更凹凸的輪廓與不客氣地挑釁。但字一旦寫出,就必然被納入、捲進浪潮,落入凝視之中,話語(被)成為對立。面對這樣的處境,對她而言,作品就是她的答案,是她面向凝視的答案。
海鹽在讀葉梓誦的《斷層路徑》時,見到當中提到在「往事的種種罪疚與哀傷並不能消除,只能不停地重複着哀悼的手勢」。令他聯想起陳奕迅的〈無人之境〉所表達了對愛人分離的傷痛與追憶,以及遺忘的困難。當一段感情結束,外界要求人們將對方藏進心底,彷彿要抹去一切記憶,然而這種遺忘的要求反而顯示了遺忘的不可能性。歌詞中的「共你隔着空在秘密通電,挑戰道德底線」猶如生者與幽靈之間的隱秘對話,這種交流不斷生成與變化,強化了幽靈的存在。 他亦寫到他方這一詞彙令人思考,除了地理上的遙遠,它也可以指向內心深處的記憶與情感。在電影《情書》中,主角的目光始終追隨已故的未婚夫,彷彿在與過去的幽靈溝通,漸漸與當下的現實斷開聯繫。要將目光從他方拉回當下,需要不斷地哀悼與重複,從而讓幽靈的面容變得模糊。在書寫中,面對內心的痛苦,海鹽試圖建立一套新的文字系統來表達那些無以名狀的情感。他知這是一個艱辛的旅程,但仍舊希望能夠透過這些書寫,找到生存的意義與出口。並希望得到w的祝福。
#Me Too運動,是一場自2017年底始於美國,旋即席捲全球的反性侵及性騷擾社會運動,運動的核心宗旨在於「用同理心實現賦權」,讓不同種族與階層的人都可參與,並互相團結起來。然而,這場運動發展以來,也引發很多爭議及討論,如對於構成性騷擾的條件、性表達的自由、如何確認指證的可信性、對受害者的協助和支援等等。這些對Me Too支持者和批評者而言,都是值得去思考的問題,而有效的討論,正是性別平權上重要一步。
第41屆香港電影金像獎頒獎典禮可能是歷來賽果最受外界質疑的一屆。新一代電影以過半數提名,撐起了半張提名名單,惟最終得獎比例卻相對少,引來坊間質疑:到底金像獎有否真心希望扶持新人、推動世代交替?再加上《給十九歲的我》獲最佳電影的爭議,更增加了外界對金像獎機制的質疑。網絡狠批者眾,但真正在做電影的人怎麼看,到底新世代電影如何能夠有更多支持和機會、機制能否更開放和公平,這些問題都需要具體而切實地談論,也需要業內人士的真誠回應。
海港與島嶼,經歷無數變遷、潮漲潮退,從文學世界中,我們總能回顧一二,重新建構變幻以前的社區。今屆香港文學季以「水土不伏」為主題,透過文學,我們創作、感受,連結這座熟悉且獨特的城市,以文學藝術視角重新觀察「水」在香港所擔當的角色,重看舊日回憶,認識本土歷史,再往理想出發。
香港文學生活館早前與獨立出版迷你書展主辦「斑駁療傷,理論日常」讀書會,作者鄧小樺與城巿研究者何雪瑩,在評論人江祈穎的主持下,跟一眾讀者相聚富德樓,漫談在書寫中如何讓昔日與當下對話,亂世之下怎樣面對挫折與療傷。
近讀劉建均早前對《浪跡天地》的評論,陳廣隆認為它是相關影評中,寫得甚為出色的一篇,有些論點更值得仔細討論,並對此作出幾點回應。當我們回憶觀影歷程時,如何明確分辨自己到底在甚麼時候生出怎樣的情感並得出怎樣的結論,陳廣隆借這篇文章嘗試分析。
奧斯卡經典電影 Good Will Hunting 本有追求良善的意思,面對當前的困局,同行善良之路或許就是教育的真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