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實世界雜亂繁囂,若感厭倦無力,置身清靜山林,至少可得片刻平和,尤其在全球疫情肆虐期間,山彷彿成為了很多人的心靈綠洲。今期《無形》邀請作者以山為題,從深山的神話講到徒步登山文化,一切以回歸山野為基礎。
與大自然關係密切的作家葉曉文,分享進駐新界東北梅子林村參與藝術活化計劃的體驗。在「郊野」與「城市」之間,還有一大片鄉村農田,那些實實在在的深耕細作,勝過一切書本理論。深山是神靈的居所,朗天從被李維史陀命名為「盜鳥巢者的詠嘆調」的神話開始說起。徒勞有很多種方式,但這個神話所描述的山險,卻常令他憶起自己多次山上的不快。
在物質愈趨豐富及科技愈益發達的年代,人類「往山走」的趨勢在世界各地亦更加明顯。創辦山野衣飾及山道具選物店的楊華慶,強調這種趨勢其實早已出現,長距離長時間在山脈間生活的徒步登山文化,正是輕量化的哲學與實踐。米哈的短篇小說,則以女神主動約行山作開始。在山上的那一個多小時,是主角人生最愉悅的光景,但當喝過女神烹煮的涼茶,只覺頭昏腦脹,是否存有陰謀,已無法清醒辨認。
在豐饒富足的現代生活,回歸山野,追求融入山林,也是一種自我的體現。Gigi Fong畫筆下的脂脂肪,一貫的麻甩肉肉感配以山系打扮,繼續自由自在做自己。陳李才的詩作以〈山的臉〉為題,仰看方察覺它無名的存在,不背負任何時代,僅僅靜止於時光。誰留下了,又離去了,如今再亮起的螢火,才讓山徐徐看見自己的模樣。
今期亦收錄蘇苑姍新書《一個可以活下去的世界,是可能的》專訪,以及彭依仁對彼得.漢德克成名作品《夢外之悲》的書評。透過母親的死,漢德克重新審視自己的創作;通過寫作來為死去的男友尋求公義,則是蘇苑姍一直堅持下去的力量。
當個體、社會、世界逐一分崩離析,這個城市滄海桑田,未來的一切亦難以預料。難捱的時候,抬頭仰望山巒,遊走山脈之中,那片隔阻了世間煩憂的山林,或許正是我們追求的理想生活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