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顧玉玲近日甫出版的新書《一切都在此時此刻》,記述多年前在工傷協會任職時,經歷勞安議題、工傷事件、性別族群與階層等不同面向的人與事。在新書分享會中,邀請到作家吳曉樂與談。吳曉樂分享關於承擔他人痛苦經驗的紛雜感受,她深有共鳴。顧玉玲說,很多痛苦其實是怎麼做都無法分擔的;但是分擔痛苦的意願,是可以被感受到的,光是這個感受即已足夠。顧玉玲大學畢業後加入任職的《自立晚報》工會並擔任祕書,後來到工傷協會任職,長期與工傷者緊密共事,她說,「回想起來,我在工傷協會9年多,其實哭的時候不多,經常看到的是力量、是想盡辦法。我們不一定是打贏才去打,我們經常是明知會輸,還非打不可。但是在那打的過程裡頭,人就長出力量來了。」工人的生命中憤怒與快樂並存,一方面他們經受不人道的壓榨以及許多工作帶來的後遺症,但另一方面給他們也為自己勞動而有尊嚴和感到驕傲。在書寫過程中,顧玉玲認為紀實與虛構相互滲透,成為了他者與自我的生命交織。記憶並不完全反映現實,但對她而言卻是生命之中的一部分。:「是他們滋養、挑戰了我的生命,交織在我的生命裡頭,我不是在寫他者的故事,是我的故事。對,這本《一切都在此時此刻》就是我要說的話。」
葉浩在講座中從班雅明的多重身份與其人生的「時差」開始講起,他在德國傳統哲學發展到極致的時候,轉而追求更具當代意義的哲學,卻因不合時宜而未能進入學術界。班雅明的生命中充滿各種時差,包括婚姻的匆忙、其後與身邊親友分離的漫長,以及最後逃避納粹追捕卻在邊界自殺的絕望結局。他的思想與作品,在他對克利《新天使》的歷史天使意象的反思之中,留下了對歷史與藝術的深刻理解。 在《班雅明傳》中,兩位作者既以批判的視角重新詮釋班雅明的生活與思想,展示他對藝術評論的看法;也詳細描繪了他的感情生活,以及他與當時許多天才文人的來往。透過私人軼事及藝術觀的相互和應,那個群星閃耀的時代氛圍變得立體而容易親近。 此外,班雅明的歷史唯物論挑戰了傳統的歷史觀,他在意被遺忘的群眾,並認為政治美學的危險在於將美感與政治混淆。與阿多諾的美學觀不同,班雅明寄希望於電影作為批判的工具,警示當代人應警惕威權主義的回潮。葉浩在講座尾聲亦提到「若在民主的時代底下,還擁抱著威權時代的各種想像,那就是擁抱舊時代的美感,在操作新時代的政治。」
有時我們從創傷中倖存,有的傷癒合成疤,有的卻不動如山,書寫者在裂口的邊緣來回踱步,看傷口湧動、沉靜、結痂、噴發、吞噬。痛苦如何轉化成創作的能量?時代的集體傷痕又該如何書寫?香港文學館邀請台灣作家崔舜華、90後香港作家梁莉姿,與主持鄧小樺一起於台北書展中,坦誠地揭開她們把傷口凝鍊成文學的過程。
在台北國際書展的一隅,傳來泰迪羅賓〈點指兵兵〉、姚蘇蓉〈今天不回家〉的歌聲,60、70年代的港台老歌步過世道變幻,在此時此地,再作迴響。台灣廣播人馬世芳、學者作家陳智德、香港填詞人潘源良同台說起,港台老歌對時代、城市及他們個人生命的深刻意義。
什麼是盛世?飛地台港對談沙龍「為盛世備忘」,邀請香港流行文化研究博士、《給下一輪廣東歌盛世備忘錄》的共同作者陳嘉銘,與台灣廣播人、知名樂評作家馬世芳演講對談。兩人分別用約 30 首歌,描繪出各自心中香港與台灣的盛世。
在黑暗時代寫作,在黑暗時代閱讀。閱讀跟寫作,都是動盪時代下自己能夠掌握的,最小單位的自由。飛地書店主辦的首場沙龍,圍繞著在台出版的《受苦與反抗:陳健民・獄中書簡》,由來自香港的教授陳健民,及來自台灣的作家房慧真對話。陳健民出獄後,感受到許多在囚者家屬深深的焦慮與不安,他意識到自己的入獄經驗分享能夠協助他們稍稍安頓;因此,他在香港將自己的獄中日記出版,並參與了上百場簽書會,連結關心在囚者的人們,也是自己可以做的「微小而有意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