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國出局失落詩輯】：對我微笑過的大地面目全非

德國世界盃分組出局，無緣十六強。英國明星球員、著名評論員連尼加（Gary Lineker）曾說過：「足球很簡單，二十二個人在場上追逐一顆球，九十分鐘後，贏的總是德國人。」德國足球歷史淵源深厚，因其鐵血、嚴謹、紀律著稱，曾經是讓其他球隊望而生畏的名字，也在世界盃舞台上不斷創造出驚奇成績。而2018年德國竟然分組賽出局！

德國曾何等榮耀。1954年（西德）、1974年（西德）、1990年、2014年，德國四次奪得世界盃；2002年、2006年、2010年、2014年，連續四屆世界盃都晉級至準決賽，是史上第一支達成此成績的球隊——然而，就在昨夜，德國最終於2018年世界盃出線——噢不，是出局了。「虛詞」某位總編輯淡淡哀傷道：「我都幾鐘意德國，都有少少難過。」

為了安慰同類無數球迷，我們選取幾組德國詩句，以時興的「自血療法」（抽自己的血再打入，增強自身免疫力），希望能藉此聊以安慰失落的德國球迷。

德國球迷，極度傷心情況下也要強行恢復理智，可是大家都看得穿其心中難以表述之遺恨——一支曾經在綠茵稱霸自如的球隊，現今怎落得如此下場？是衛冕冠軍的魔咒（連續三屆世界盃衛冕冠軍球隊在小組賽出局），還是如荷爾德林曾寫過的，「青春衰老了」？

青春衰老了，甚至在當時對我
微笑過的大地也面目全非了。

哦，別了！我的靈魂每天離開你，
又回到你身邊，我的眼睛為你
流淚，它又炯炯地向著
你所停留的那邊眺望。

——節選自 荷爾德林《無題》（錢春綺 譯）

法國《球隊報》將勒夫評選為2014年「年度最佳教練」，原因是「勒夫所領導的德國隊，踢出全世界最有趣的足球！」2014年德國奪冠後，他紅極一時（雖然多是因為執教時被捕捉到撩鼻、抓痕以及更多小動作，這些動作如入球一般，讓球迷驚呼連連），如今卻受到了強烈的質疑。勒夫曾言：「我可以想像，我們正在開創一個屬於德國價值的足球時代。」現在看來，德國價值是否失落了呢？

唉，誰能想到，2018的事情結束得如此簡單？

誰能想到事情會如此簡單？

天氣驟變，昨日的遺存隨風飄逝

身體在強光中逐漸成長

似乎真的有能喚雨的咒語，有知性

規則和一種承重的畏懼。

——節選自 格林拜恩：《在母腹中（其二）》 （賀驥 譯）

賽前，德國隊在推特上聲稱帶了12噸物資前往俄羅斯，其中包括「18000公升啤酒，700公斤香腸和300公斤土豆」，看起來信心爆棚（悲！）。而現在，這些用不完的物資可能要付之一炬了（或者在場外賣給其他觀眾？），更有評論人指出這可能是德國失利的原因之一。但私以為充滿信心的德國隊還是很可愛的，只不過提前出局而失落，如熱情滿滿的少年遭受失戀打擊，現實殘酷，創傷難平。

孤獨地，我滋養著我的創傷，

永遠帶著新的怨尤，

痛苦地將失去的幸福追憶。

啊，誰能喚回那甜蜜的時光，

喚回那美好的日子。

——節選自 歌德：《第一次失戀》 （楊武能 譯）

不知道我們選出當代德語詩中的精密辯證，能否為球員找到提升腳法的靈感？近代德語詩歌中的宗教力量，又能否助德國人找回他們的足球之神？失戀是痛苦的，但要「喚回美好的日子」，還須當事人繼續努力吖！

（巴西畫外音：四年前被德國7比1的悲慘回憶，如今已經變成我的動力了，霍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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