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書《迴路:亞洲獨立音樂文化地圖》中,資深獨立音樂人黃津珏紀錄了其樂隊remiso的一次巡演之旅,具體呈現了「contestations」(爭議)如何在這片土壤上肆意怒放。一如阿珏對本地獨立音樂場景的態度,誠實才是最大本領,閱讀《迴路》,讓我們看到被邊緣者的弱小和強大。
《後人類敘事——共存之地》從去年六月開始,先以網上形式進行第一階段,如今進入第二階段的實體展覽。在牛棚的磚牆之間,九位藝術家的作品構成一幅後人類圖景。忤尚則形容為一次柔軟的嘗試是,柔軟到幾乎無法承載任何人,卻想像著在炸裂邊緣推倒從來。
從去年的長篇小說《鷹頭貓與音樂箱女孩》,到今年的《無遮鬼》,私密流瀉出街道上,謝曉虹認為已不僅是對自己的交代,而是想聽一下別人怎麼看這件事。像拿起電話說「喂喂」。「其實『喂喂』是沒有意思的,你不是想要表達什麼,你是想知道有那個人還在,他還在你身邊。我其實出這本書其實有頗強烈的感覺是這樣,想表示,我也在這裡。」
但有一點是毋庸置疑的,那就是繼續批判「離地」現象的需要。因為在最理想的國度裡——而我們應寧願在通往該國度的甬道裡掙扎,也不要在穩紮在起點的平地,等待被運載到彼岸——書寫藝術的目的,最後都是為了更接近人。貼地,就是貼近群眾。書寫,最終都是為了被閱讀、理解。所以其實「離地」所批評的,不是艱澀的藝評,而是不尋求理解、不求接近人的藝術評論。
「理大圍困第二日的時候,彌敦道很多人,讓我很震撼。那不僅是多人,而是集體。我發現,界定城市空間的不是水泥,是人。但將這層推到極致,又回到無人的想像,但加了一層聲音,一種雜訊。感覺有種殘餘在腦內的廢墟,被扭曲的廢墟。」
究竟,我們為甚麼還要看高達?以晚年高達的作品為重心的「高達.電影.歷史」課程剛圓滿結束,第二部分預計將於今年年尾面世。《虛詞》訪問了負責籌備及執行該次課程的香港國際電影節藝術總監王勛先生以及資深影評人朗天先生,嘗試好好地回答這道重要的問題。放開懷抱感受影像的力量,是欣賞晚期高達的首要條件,而這亦是課程的重點之一。
白雙全的新書《噩夢牆紙》,雜亂和檔案式的呈現相互交錯,秩序若隱若現,就如創作者本身的精神狀態一樣。經過多年掙扎,他現在已非常清楚自己藝術的價值。面對將社運相關的藝術視為「消費」的這種聲音,白雙全並不置可否。那是他對自己的創作的自信,也是他對整體社會的信心。
2018年2月16日,中國導演、作家胡波的電影遺作《大象席地而坐》在德國柏林電影節首映。我們羅列出刊登於「虛詞」的三篇評論,包括羅昊培與陳子雲的影評、以及忤尚寫關於電影原著《大裂》的書評,三位皆是年輕評論人,或也因此呈現出一道獨特的青春殘酷物語。他們細膩的觀察和閱讀中,又找出了甚麼我們未能發現的事物?
藝術家麥海珊舉辦個展《如此,攝影筆》,展出呈現觀塘重建前後變遷的《一地.兩制.十年》展覽和散文電影《一河不二渡》,建構肉眼看得見的思考過程,說更迭、說消失與被消失,也說我們與現實的距離。
「黑書眾」的氛圍親密,前來的人彷彿在交流以前已就各類社會議題早有共識。繼2017年首次舉辦後,「黑書眾」於今年勞動節前夕進入第二屆,仍以「紛雜眾色」、無所不納的黑色為主題,志在成為為所有階級、種族、性別人士──所有人而設的書展,以擺賣小誌、小書(chapbook)等形式的獨立出版物為主,參展者來自香港、廣州、武漢、峇里島、首爾、倫敦等地,足見小誌相關的活動節早已不是英美各大城市的專利,近年於東南亞地區更是愈趨盛行。
我和多數人一樣,因胡波的死亡而認識他;但在認識其作品以後,卻從此忌諱提起他的死亡,因為如果讓死訊壓壞死者優秀的作品,是大不敬。我先讀其中短篇小說集《大裂》,後才去看電影《大象席地而坐》。於我而言,以胡遷之名寫的這本書,比電影更高一籌。
銳利是因為梁子賢的edge——許些年後,他仍覺得自己「新」、經得起「撞」、還願意當一張白紙,「想玩、想試」。以前拍戲,「像真」是首要考慮,梁形容就像「如果有個碗,就要喺個碗裡面放啲飯,旁邊一雙筷,咁先夠『真』」。可是面對小本製作的《G殺》,他意念一轉,覺得「連買飯嘅錢都冇,不如索性打爛個碗啦」。
小全常想,如果世界是一個以恆速轉動的輪盤,郵差就是上面的一口釘。他們總在固定的時刻穿過傳說中包圍著萊史鎮的迷霧,從木瓜林進來,踩著銀輪在主要村落的黃土路上「硌勒硌勒」地風馳,把信件準確無誤地丟到屋前的泥地上,「嗖」一聲沒入萊史鎮邊界另一邊的防風林。
《監獄建築師》是一部長達一小時的影片,內容圍繞一名監獄建築師和英殖時期詩人囚犯的跨時空對話。其特別之處在於,它像是另一個平行世界裡大館的「對倒」:片中建築師的要務是將美術館改建成監獄。而從建築師的內心獨白可見,她的願景是設計出一座能將囚犯泅渡到自由去的監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