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照興認為,70 至 80 年代的香港中學生,遠遠沒有對香港近代歷史有系統性認知。有關自己城市的歷史,都籠統地被併進中國近代史之中,往往一筆帶過。去除帝制建立民國之後,不僅沒有詳細講述以後的二次大戰和香港的日佔時代,國共內戰到中華人民共和國的建立過程,就像一片空白(這段歷史在左派學校固然會有較詳細講述),更遑論其後 50 年代至 60 年代更為切身的中國大陸逃港潮,以至這一波移居香港的浪潮是如何影響二十年後的香港。50 年代至 80 年代的香港當代史,於大部分十多歲的孩子看來,差不多連官方說法都沒有。因此 80 年代社會上出現的一應政治事件,從中英談判到香港未來探索,李照興覺得那一代市民都缺乏整體脈絡來理解。有的,更多只是靠家庭長輩零碎口述的「走難」故事。
讀詩三首。王兆基傳來詩作〈4 ⁄ 23:觀劇集《那年盛夏我們綻放如花》〉,慨嘆看似日常的生活充斥着難以察覺的暴力,人們生活的日常逐漸邊緣化,反思人類的命運又該當何存;王培智詩作〈斑馬〉,寫人類性格、喜好各異,但唯獨在生與死,起點與終點每人都是一樣;徐竟勛以〈引用〉一詩談論意識形態、文學與現實的相互辯證,探討文學的定義。
第82屆金球獎頒獎典禮(Golden Globe Awards)在香港時間今早(1月6日)於洛杉磯舉行。62歲演員狄美摩亞憑電影《完美物質》(The Substance)奪得電影「音樂劇及喜劇類型最佳女主角」,首次收穫影壇大獎,她於台上興奮地表示這是她成為演員45年來第一次獲獎。
《那年盛夏我們綻放如花》被譽為香港電視劇「天花板」,好評如潮。改編自何晞賢在連登連載的網絡小說《已讀不回死全家》,此劇的製作班底與演員均讓人眼前一亮,劇中種種隱喻更惹來網民多重解讀。黃宇軒印象最深刻的是取景,認為劇組善用馬鞍山恆安邨和商場的「剩餘空間」,塑造了存在於作品那特殊時空中的城市。鄧正健則從人物,指出主角何晞賢跟楊悅盈是雌雄一體的兩面,這套劇亦成功勾起數年來的集體情感。查柏朗更撰文兩篇,一篇講述此劇如何從燈光、色調、場景、構圖、音樂、選角等,革新港劇的電影美學,一篇則講述劇集演繹手法的效果及局限。
當這情節忠實地改編成第12集時,竟引起了網絡上情緒反彈的聲音,跟連載時一面倒對佈局精彩的肯定,可算天淵之別。質疑的聲音不外乎「欺負人的始作俑者不去針對,反而跟你選擇做朋友,嘗試溝通及幫忙,竟然成為目標」,而解惑的答案就同時通往本作的兩大題旨:一. 社會管治倚靠科技運算的危險:人工智能 (AI) 不可靠,模擬不到人類思考與感受的複雜,只簡單看到先後次序並將其因果連結:四人沒有回覆羅彥輝,然後羅彥輝自殺身亡,於是這四人要負上責任;二. 怎樣面對校園欺凌。受害者對欺凌者沒有期望,卻對身邊關心自己的人有著情感依附,並很容易就感受到被背叛而絕望。惡人繼續行惡,符合其預定人設;但旁觀的他人是否可多走一步,去展現世間尚有善的一面,去給予希望的曙光?然而一旦不能持續,當僅有微弱的光芒都是虛假,才是最難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