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年移居台灣的潘源良,找來前《壹週刊》副總編輯余家強,合著新書《為光音作證——潘源良香港誌記》,以訪談形式記錄半生創作點滴,配以其親自執筆的回應補充,側記香港流行工業興衰史,整理正在沒落的的香港流行文化。時代急劇變化,正如余家強所說,有些東西,「要做快啲好做」。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黃敏華的小說〈騎虎難下〉,寫孩子們與爸爸走進無人森林。走在不知通往何處的路上,樹林內的爪印清晰可見,大石上那些老虎與幼虎,疑幻疑真。
聽說屬虎的人命中帶煞。陳微寫道,虎孩子的出生率,原來是十二生肖中的最低,因為虎帶煞,虎子虎女硬命一條,老虎凶暴,會沖撞至親。虎命帶煞,虎人的本命年更是災難。
香港位處華南,曾經有過老虎。張婉雯照貓畫虎,由此歷史談及自己先後養過的兩隻虎紋貓。虎紋是否美麗,不過是人類眼中的主觀審美;對老虎來說,那本來是實用的保護色,其實老虎和人一樣,都想自由生活。
虎頭蛇尾一般指人做事不夠恆心,前面認真,後面則敷衍了事。但沐羽認為,它有時有是一種work-life balance,它有衝勁,也有舒緩,有緊張也有放鬆。所以,當如果有人再責罵你是個虎頭蛇尾的人時,你就可以說:我正在為下次努力儲備能量,沒有蛇尾哪來的虎頭。而我們沒有必要為蛇尾感到愧疚,反而應該慶幸,我們仍有浪費的餘地。
狐狸在寓言世界裡常被認定是奸猾卑鄙的角色,但袁兆昌翻箱倒篋找來成語界的世紀大騙案「狐假虎威」,反問誰是真正狐狸?如《戰國策》所述,就是江乙向楚宣王大膽進言,藉「狐假虎威」的寓言要楚王知道有人獨攬軍權的真相。但誰說有人要攬權?根本就是江乙小人之計,江乙自己何嘗又不是一頭狐狸?
來到台灣念書的梁莉姿,人在異鄉,最想念香港的貓,剛好台灣室友打算領養一隻貓,貓雖然黏人、乖順,但始終不屬於自己。或者與異鄉人的心情不謀而合,要多做幾次這般的練習,才能活得灑脫一點。
虎的意象,自古都與威猛、兇殘畫上等號,被視為難以馴化的猛獸。譚家齊卻以〈歷史之虎〉入題,從多年前在京都欣賞過的青銅名器「虎卣(音友)」,談到《說文解字》所指的「山獸之君」及李時珍在《本草綱目》點出虎骨的藥用價值,其實「虎卣」背後,是吃人的猛虎比較可怕,還是在宴樂時觀賞猛虎吃人的暴君比較可怕呢?
踏入虎年,拜年道賀,總得袋定幾句與虎相關的恭賀語,備用傍身。既為「百獸之王」,自有虎虎生威之氣勢,今期《無形》廣邀作者以「虎」為題,透過與之相關的成語及四字詞作延伸,從不同面向,書寫野性難馴,天生威風的老虎。願我們都能以「虎中作樂」的心態,開個虎頭,迎接苦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