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在傳來小說,書寫律師阿海與好友阿木、前妻艾絲特等人的對話與回憶,交織出社會運動、政商勾結與個人情感的複雜網絡。一方面是巴士隧道中對示威「夢想」的悲觀比喻,另一方面是茶餐廳裡對政治暴力與經濟動盪的討論;律師事務與地下幻芯案的法律交鋒,映照出權力與道德的博弈;婚姻破裂與子女離散,道出都市人在動盪時代中的孤寂與無奈。
陳梓桓執導的紀錄片《憂鬱之島》,近日引起不少爭議與相關討論,《鏗鏘集》前資深編導潘達培,談及《憂鬱之島》讓他印象深刻的場面,以及那場引起爭議的監獄對話,認為電影是真誠的作品,讓更多人參與映後討論,以至去問:「對你來說,香港是什麼?」看過了,褒貶隨意,也自由表達。權力無處不在,抗衡也應如此。
但現在不同了,我們令這些力量產生矛盾,加速它們的碰撞,大家便知道,喂,你唔好以為我地幾百年來都唔出聲啊。
害怕街上傳來氣味。害怕一切揚聲器,害怕每次與人討論未來之後,彼此靜默。
在「小說改編電影」課上,我死都要教徐克版的《倩女幽魂》。1987 年的電影,比同學都要老。而且很多人都已看過,興趣自然不是很大;今年又兼遇上舊生被控暴動,不少同學去了法庭聲援,課室學生又少了點。但我還是,覺得非要講《倩女幽魂》不可。
香港中文大學人類學系日前(九月六日)舉辦講座,邀來鄭詩靈教授、譚萬基博士、周豁然女士、鍾浩浲先生,以人類學角度解釋「暴力」的不同面貌。講者提到,我們的日常生活其實充斥著無形的暴力,法律、經濟、生活價值等看似和平的秩序,無不是通過看不見的暴力來維繫。最後,講者亦討論了邁向非暴力的可能。
「咦?佢又喺度。」每次在live或臉書見到何韻詩夢遊的身影都暗自一驚,她總是企得這麼前,而且,幾乎是每一次,點解可以連眼罩都冇?從雨傘運動走到今天以「反修例」拉開序幕的抗爭主場,五年來香港人經歷了多少,何韻詩也就經歷了多少。近日的文宣講得好,「黃藍是政見,黑白是良知」,連大家都開始有「核彈都唔割」的覺悟,就知大家有幾想贏,不只要完勝林鄭、摑她一巴,更加要贏回香港人的良知。大家堅持不割席,問何韻詩點先會割,她答得堅定,除了強權,其他點都唔割。
香港社會運動演進中,很多人從麻木中醒來,為自由作最後一戰。詩人英培安、劉偉成、璇筠也用詩歌為香港鼓氣:「全世界都知道 / 他們奪走我們 / 本來擁有的自由呼吸 / 他們違背承諾……」
她站在電車軌上,踮起腳向前方遠眺,都是密匝匝的黑衣人群,天氣悶熱得很,人很多,幾乎大部分時間都在等,她用鞋底反覆擦著油亮的金屬路軌,沒有什麼事情可做,人群安靜地推擠,大家都在濃重的疲憊中,在等待些什麼,默言不語。
繼一百萬人走上街頭,又有二百萬人懷著更悲憤的心情遊行,似乎整個城市都無路可逃了。這是一個必須要立即處理的政治問題,否則這將會變成整個城市秩序、政府管治的不穩炸彈。但對所有人而言,又何嘗不是一件難以逃避的事——中立不是一種選項,任何靠市民「搵食」的人,都會有發聲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