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民之後,過年的氣氛真的是越來越淡了。父親在的時候,還能夠發揮長者的凝聚力量;一衆兄弟姊妹趁著過年齊聚一堂,頗為熱鬧高興。父親走了之後,大家就都意意思思的失去了興趣;真實的情況是,我們大家也都漸漸的老了。要相見要花費許多心力精神,克服重重心理、生理和時空的困難。只好自我安慰説:只要知道大家平安就好,見面與否倒在其次。最大的安慰莫過於大家都依然在順著軌道過日子。來日是怎樣的一個光景,誰可預知?
專欄寫作逾半世紀,杜杜經典文集《飲食魔幻錄》去年再度復刻,以魔幻童話般的文字,從飲食寫到一座城市的記憶。杜杜新書《甜美的悠閒》亦準備出版,筆訪中提到自己的文學啟蒙,以至寫作日常的各種趣事。如杜杜所言,即使時代再壞,快樂仍是很簡單。
筆耕逾半世紀,文字輕盈通達的杜杜,在筆訪談及去年再度復刻出版的《飲食魔幻錄》以及新書《甜美的悠閒》。在他的生命過程裡,痛苦和快樂皆有,但最終理想還是過平靜的生活。如杜杜所言,即使時代再壞,快樂仍是很簡單。
最初出版於2005年,去年由香港文學館復刻再版的杜杜經典文集《飲食魔幻錄》,勞緯洛形容,此書不但是一部有關地方飲食的博物志,同時也是一部活化城市記憶的召喚書。故物重現,並體現在日常飲食中,是一份不想記起、卻又未敢忘記的深幽情緒,對於這座城市的一種奇特的愛。
兒時家裡開養雞場的歲月,我們常常吃自己的雞和牠們下的蛋,有時連害了「新城病」——站著轉個不停的瀕死雞也烹來吃掉。那時只有一個禁忌,就是不吃雞脖子,因為只有原子筆筆尖那麼大的圓筒形催胖丸(那時大家管它叫肥丸),是用粗嘴鋼針打到後脖子的皮下去的,而且往往到屠宰時也沒有完全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