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作品裡寫到「異鄉人還沒有寫一首讚美的詩給香港」的曾金燕,卻寫下《一個異鄉人再出發》組詩,以「祖母回到了青山/帶走了所有的秘密」開首,而收結的一句「誰給我火 我給誰火」,或正是今天許多香港人的寫照。
六四31周年,維園首度被禁舉行燭光晚會。我們全部都沒有忘記,我們只是再無法朗誦中國,廖偉棠、洪慧、火星寫詩,紀念1989年發生的事情。
〈回憶有罪〉還進一步將1989年北京的「六四事件」,聯繫2014年香港的「雨傘運動」,時空幾度轉接,但彼此面對同一個極權,當年的真相一日被隱藏和噤聲,極權的魔爪將繼續無限擴展,如果回憶有罪、如果事不關己,有一天消失的不是檔案,而是香港!
鍾國強、阮文略、三木撰寫六四詩歌,「很多人都這樣問/答案還是莫須有/而我們的廣場早已老去/你的遺囑還年輕……」
為六四事件撰詩,不僅是紀念,更是藉以觀之今日香港,提出反思:「晚安,香港!/飛站的列車,我們都是乘客/不再抓穩扶手,因為雙手都拎滿炸藥。/昨天沒有骨灰,留給明天的飢餓。」
我這一代香港人,沒經歷過真正的戰爭;我最感受到武力張狂的時候,應是二零一四年雨傘期間。當時我每星期有一門夜課,課室窗外是尖沙嘴警署附近的大馬路,授課中途,常有警車出動,「嗚嗚」笛鳴與刺眼紅光闖進課堂中,我和同學都沉默下來,望出窗,想像警車要往何處去,將要發生甚麼。那些日子的課堂,與現實生活是平行時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