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屆香港國際電影節】大師的靈感繆斯：尚盧高達×安娜卡蓮娜回顧展
報導 | by 虛詞編輯部 | 2023-03-24
法國新浪潮電影最後一位大師尚盧高達去年離世，標誌着一個電影時代的終結。香港國際電影節協會特別呈獻其回顧展，率先於第四十七屆香港國際電影節（HKIFF47）精選高達與前妻兼繆斯安娜卡蓮娜合作的八部影片。
1930 年出生於巴黎，高達在《電影筆記》展開影評生涯，主張電影該有導演個人風格與自由，發展成影響後世的「作者論」。首部劇情長片《斷了氣》在 1960 年面世，以離經叛道的技法如跳接等衝擊電影語言震撼影壇，獲得了柏林影展最佳導演銀熊獎，自此不斷打破常規、顛覆形式，啟發思考的作法成了其不滅圖騰。
在六十年代嶄露頭角的安娜卡蓮娜，美麗、性感而不乏知性，當時她年僅十七歲，從丹麥隻身前往巴黎發展，她在一個肥皂廣告出浴的身影引起高達注意﹐他邀請這位年輕女孩出演他的第一部電影長片《斷了氣》（À bout de souffle）中一個角色，但她因為必須裸露而拒絕了。高達使出渾身解數才讓卡蓮娜同意演出《小兵》，此後結下不解緣，成為了高達的繆斯女神。
1960 至 67 年，七年之間，高達以安娜為主角，拍攝了七支長片、一支短片。二人首度合作的《小兵》是一部政治通俗敘事，敘述法國社會的兩個邊緣國家，法國青年布魯諾拒服兵役，他偶然遇見一位年輕貌美的女子並墜入愛河，他開始對任務猶豫不決。電影透過崇拜者布魯諾的媒介，以內心獨白的形式，表達出對卡蓮娜的讚美。卡蓮娜本身纖細、脆弱的特質將年輕間諜女孩的憂鬱表現得極為動人，女孩受盡折磨而痛苦地死去的身影，是深深烙在觀眾心中一枚陰暗的歷史印記。在這次合作期間高達追求卡蓮娜，二人旋即步入教堂成婚。
《女人就是女人》是法式風格的高達第一部闊銀幕彩色影片，也是他向荷里活歌舞片致敬之作，充滿活力、樂觀和幽默，整套電影運用法國三色紅白藍，將觀光主義觀點而產生的巴黎神話，巧妙地融入片中，並為女性祈求懷孕的願望獻上親密的讚詞﹐作品讓卡蓮娜以 21 歲之齡捧走康城影后殊榮。
《她的一生》則是黑白片，在「獻給 B 級電影」的獻詞下，在亮麗華美的巴黎黑暗角落，潛藏著娼妓、流氓、犯罪集團等的卑微抗爭，以遠眺的觀點，描繪出背叛和犯罪，在絕望無力的世界，一味遭到榨取的孤獨女性，在無依無靠的狀況當中，如何拯救靈魂而出賣肉體，成為賣春女子，以開拓自己的人生。
在雙王一后格局的後設犯罪片《不法之徒》，取材 Dolores Hitchens 於50年代流行的犯罪小說《愚人金》（Fool's Gold），借用黑幫類型電影的包裝，講述一個簡單的低俗小說故事。電影講述兩個對美式文化與荷里活電影著迷的年輕男子，在英文課上結識一位清純可愛的女孩，三人陷入模稜兩可的三角關係，並且計畫結夥搶劫女孩姑媽家為逃稅而藏匿的鉅款。本片中的「沉默一分鐘」、「咖啡館三人舞」和「最短時間遊覽盧浮宮」已經成為影史上多次被致敬的老梗。
《阿爾伐城》是高達以不熟悉手法拍攝而成的科幻電影，融合他對荷里活冷硬派偵探電影的憧憬，故事設定在未來城市阿爾伐，描述一個反烏托邦社會，科學家企圖控制思想來建立一個沒有罪案的城市。卡蓮娜飾演一位處於非人類環境中的女性，在經歷波瀾起伏後，終於能夠說出「我、愛、你」之後，在感動中落幕。
《狂人彼埃洛》描述卡蓮娜與尚保羅貝蒙多的亡命鴛鴦，走出寓享樂於逃亡的自毀旅途，從一對末路情侶說出導演對男女對愛情的不同看法，實在是高達與卡蓮娜二人的感情生活寫照，道出了兩人關係的不協調和齟齬。高達運用了藍白紅三色美學、大量的閱讀引用、聲畫分立、跳接等具個人風格的技法，道明浪漫主義者的理想追尋與幻滅。電影獲得 1965 年威尼斯電影節金獅獎提名。
高達與卡蓮娜在離婚前最後一次合作拍攝長片《美國製造》，又再次模仿或顛覆匪幫電影的橋段，塑造出整齊有序、陰鬱闇夜的城市，舞台改為媚俗引用荷里活電影和美國動漫的架空都市，卡蓮娜飾演的私家偵探，為了找到行蹤不明的未婚夫的死亡真相﹐因而來到這座城市。
在六位導演觀照古今娼妓的《風流世界》，高達的壓軸選段《展望》，標示著高達的卡蓮娜年代真正告終。故事講述在一個蘇聯式管理體制下的未來社會，旅館裡有女子向男子提供「肉體戀愛」服務，卡蓮娜飾演「精神戀愛」專用的女性，其抽離的情感與高達的挑釁鏡頭成為絕配。
回顧作品
1961《女人就是女人》
1962《她的一生》
1963《小兵》
1964《不法之徒》
1965《阿爾伐城》
1965《狂人彼埃洛》
1966《美國製造》
1967《展望》（《風流世界》選段）
購票詳情：https://www.hkiff.org.hk/news/detail?id=9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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