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記住這是我們的選擇——談《天氣之子》角色曲線的發展和影像意義

影評 | by  麥敬暉 | 2020-08-26

《天氣之子》上映不久便突破百億日圓票房,不但在日本喜獲佳績,在港台地區亦大獲好評。自上一套作品《你的名字。》開始,新海誠便嘗試走向與以往不一樣的風格,從《秒速五厘米》以及《言葉之庭》裏所描繪的,無法跨越距離或道德界線的戀愛,直至《你的名字》大膽結合日本傳統文化、神話、科幻及距離等元素,在時空的阻隔下仍努力尋求突破、重圓的戀愛。種種嶄新的故事元素和細膩的劇情處理,可見新海誠正不斷嘗試和突破。而《天氣之子》於結構和格調上都與《你的名字。》相似,音樂監製也找回樂隊RADWIMPS主理,製作上看似採取踏實且保守的方向,然而,其故事所表達的意涵卻比以往更大膽,比《你的名字。》更觸發大眾共鳴。


事實上從《天氣之子》的小說後記得知,新海誠在構思《天氣之子》時,便深受大眾對《你的名字。》的批評影響,曾對種種斥責的言論感到顧忌,但正如他在後記中的自白:「『電影不是學校的教科書』。/我要使用和教科書不同的語言、和政治家不同的語言、和評論家不同的語言來談,要以不同於道德或教育的標準來寫故事。」[1]足見新海誠的決心和自信,更因此相信,故事主角帆高的經歷正正反映新海誠的創作心路歷程。觀影前,筆者曾以為《天氣之子》是探討人類和氣候變遷等議題的電影,觀影後隨即發現這是一套極為私密的故事,背後所展現的議題值得深思。這裏,筆者將主要探討電影內容,並嘗試結合小說文本輔助,讓各位一再細味這個關於成長和選擇的《天氣之子》。


出走不過是為了得到喘息的空間


電影開場是男主角帆高以倒敍式的獨白進入,以線性敍事結構記述帆高在東京闖蕩的經歷。直至中段,才插入女主角陽菜的獨白,補充她成為晴女的經過。劇情發展簡單,不像《你的名字。》般擺轉結構。而我們看見新海誠在每一套新作品裏,都會在電影技術或劇本上作出新嘗試和挑戰,但一如以往的,新海誠都會嘗試在影像裏滲入文學元素,以文學引典的手法為劇情作概括、引入、甚至伏筆之用,為作品注入文學的力量。然而,有別於《言葉之庭》及《你的名字。》,《天氣之子》在引典方面則稍為失色,雖然電影和小說都有舉出《麥田捕手》,以展示帆高出走的想法,但畢竟對劇情沒有直接性的推動,不像前兩作直接引用《萬葉集》的詩句作劇情引導和伏筆,相較下《麥田捕手》於劇情的份量便不如《萬葉集》般重要。而《天氣之子》更多是使用象徵和隱喻,利用畫面和分鏡剪接處理角色心境和故事狀態,此舉無疑能夠為角色添色,也使故事所展現的意義更深刻。在NEWS23電台小川彩佳對新海誠的專訪裏,新海誠表示設定大雨朦朧的天氣時,人們將無法判斷或深入了解他人的內心,加上新宿這急速的城市特性,人們對於彼此的交流的慾望便更低,也因此更能突顯主角帆高的失氧和被排斥感。故此,《天氣之子》從世界觀的設定上,便有意營造一個不利角色的環境,繼而從畫面上下功夫,由驟雨頻繁的東京帶來的壓抑、憂鬱,以至帆高出走、成長所面對的難關,深刻地呈現角色和世界的衝突。


就在前往東京渡輪上,一場暴雨來襲,正當各人都在迴避時,帆高卻滿臉期待地迎接。至於為何帆高會作出如此奇怪的舉動,新海誠於訪談裏解答是因為「解脫」。電影雖然沒有詳述帆高為何離家出走,小說裏提供的線索相對較多,足以暗示帆高在小島上挨過家暴,但電影裏只見前往東京的帆高傷痕累累,臉上裹著大大小小的膠布,相對下角色的背景模糊了許多。電影在模糊角色背景下將更聚焦帆高當下的選擇、行動來呈現本色。故事裏帆高正處於青春期,反叛、迷惘等成長特徵隨故事發展續漸浮現,「解脫」這場戲正是出於帆高當下的意識。逃離那讓他感到窒息的家庭及小島,渡輪正靠近的東京是他展開新生的第一步,固然樂此不疲。而這場戲也設於電影較早的般落,早早為電影主角打開「反抗」的主題。


往後電影大部分時間都把視角聚焦在帆高身上,記錄帆高發掘自我價值的過程。從一開始了無方向,餓著肚子四處找工作,飽受挫敗、迷惘、失落等情緒,直至找到安身之地——須賀的辦公室,開始漸漸得到安全感,承擔責任並重拾自信,順著眼前僅有的方向,前行。也在帆高結識女主角陽菜(擁有呼喚晴天的能力)後,帆高表示不再感到窒息,原因是他已成功確立了自己的目標——留在東京裏安穩地發展。這一路以來的劇情鋪排不正是呈現青少年成長的必經階段嗎?由迷惘、挫敗裏站起來,確立自己的人生方向,這一切鋪排都是為了呈現出角色正處於「成長」,並以那些青春期的尷尬劇情增加觀眾投入角色的同理心。當然,《天氣之子》前大半段的節奏如同散步,劇情平鋪直敘,像按著設定好的時間點產生變化。而角色對白多數流於日常對話,難以讓觀眾深入了解角色。這方面小說則比較好,裏頭不時轉換人稱視角,記錄配角們對帆高的看法。而且,配角自身的背景和心路歷程也作了充分補充,這不但有利呈現帆高的角色曲線(Character Arc),配角們的心情轉變也呈現得更為複雜。但即便如此,電影後半的節奏也開始漸入佳境,精警的對白也頻頻浮出,加上畫面和配樂搭救,電影展現的《天氣之子》也毫不遜色。


談到角色曲線,有趣的是這故事的主人公帆高是屬於平面曲線(The Flat Arc),其意味著角色在故事裏只學會了新的技能或觀點,其內在價值觀或外在行動並沒有顯著的成長,角色本身從一開始便握著故事的真理[2]。讀者們或許會疑惑,主角沒有在故事裏作出改變,故事不就變得平淡無奇了嗎?這不是關於成長的故事嗎?其實,帆高真正的成長就是堅守自己的信念。為了喘息而出走沒有錯,帆高從剛抵達東京時便不斷思考應否回家,而下一秒便自白:「我真的不想再回去那個地方了。」心情遊離於不安與迷惘。到後來觀照自己,確立自己所想得到的,知道風險仍願意冒險,確定自己心中之物正是他的最大成長。同時,處於平面曲線(The Flat Arc)的帆高也透過自身的魅力引發其他角色的成長,圭介(帆高的上司)正是其中之一。


觀照過去和現在,帆高與圭介的替身關係


帆高與圭介是對很有趣的「替身」,電影透過比對二人的經歷與角色曲線,呈現成年人與未成年人的社會意識。所謂「替身」,又稱「疊影」,是小說常用的人物描寫手法,透過設疊兩個外在與內在相似的角色,繼而對比並突出其有別之處,尤其強調相似情況下角色們所作出的選擇,從而鮮明立體化其小說角色。在羅伯特.羅傑斯的《文學中之替身》(A Psychoanalytic Study of the Double in Literature)中便有「顯性替身」與「隱性替身」之判別[3]。「顯性替身」指的是外在相似,如相貌、衣著、動作等,一看便能猜到兩者必有所關連;「隱性替身」則是兩者的內在相似,如家庭背景、經歷、個性等無法即時察覺的共同特徵,隨著故事發展將慢慢放大共同特徵,形成比照。於《天氣之子》裏,帆高與圭介便是明顯的「隱性替身」關係。


帆高像圭介,夏美(圭介的外甥)在故事裏曾多次指出。圭介同樣是年少離家,獨自到東京生活,談了場認真的戀愛並誕下女兒,而妻子卻不幸地因意外離世,說到這裏不難察覺須賀圭介這角色的前半人生與帆高甚為相似。新海誠刻意把兩道相似的影子連在一起,並安排以上司與下屬這種具指導性的關係,順其自然地衍生一種成年人把經驗、價值觀傳承給下一代的幻覺。然而,如上述主角帆高握著平面曲線,圭介於故事裏所傳授的大多是生活技能和社會觀點,縱使圭介在知道帆高被警察通緝時,嘗試闡述自己作為成年人所認同的價值觀予帆高,帆高也不加理會,皆因帆高已下定決心,不惜放棄得到別人理解,也要登上廢置大廈的頂部,找回消失的陽菜。而這決心亦打動了圭介,促使圭介於最後緊急關頭倒戈,幫助帆高從警察追捕中掙脫。


圭介的角色曲線正是由他意識到「謊言」開始產生變化。在《創造角色曲線》一書裏,「謊言」即角色於故事裏所相信的價值,而「謊言」的價值正是與故事所主張的「真理」價值相對[4]。如同夏美在小說裏形容,圭介外表裝作一個無賴、什麼事情也無所謂的樣子,其實內裏是個既膽小又規規矩矩的人。好像一般踏入社會的成年人,圭介於大多事情都選擇中規中矩,跟隨大多數人們的意向作選擇,不願為少數意向的選擇付上代價。「一般來說,自己的生活當然比別人重要吧?」,「大家都一樣,某人為了某件事犧牲,社會才會運轉下去。總是會有背負起吃虧角色的人,只是平常看不見而已[5]。」在與夏美討論放棄帆高以及陽菜作為晴女的代價時,不論電影還是小說,都能從畫面或對白裏感受到圭介的愧疚,以「一般來說」和犧牲小我的想法來說服自己所選擇的一切都理所當然。這時的圭介仍沉浸在故事的「謊言」——被極致的道德規限、以社會利益為首的世界。然而,使圭介意識自己正處於「謊言」裏的,是圭介的亡妻——明日花,他失去已久的摯愛。通過刑警陳述,圭介得知帆高不惜放棄自己的人生也想再次見到陽菜,那一刻他便想起明日花,假若能夠再見亡妻一面,圭介亦願意不惜一切去嘗試。最後,圭介與帆高會見,並看見帆高想找回陽菜的決心:「我只是,想再一次見到她[6]!」那刻電影刻意給了圭介短短一秒鏡頭,表示圭介在那一刻從故事的「謊言」裏掙脫。圭介不惜以身體撞開制服帆高的刑警,並重拳打向刑警臉上,不惜一切代價去幫助帆高,不再盲目跟隨一般大眾所認同的所謂道德基準。故此,須賀圭介這個角色在故事裏不再是那個規規矩矩、隨波逐流的成年人,角色曲線呈現正向的弧度發展,展現出他從未展現過的——對抗世界的勇氣。


挽手對抗世界,不被成長磨滅的自我


那麼故事主人公帆高所持有的「真理」又是什麼?要知道故事的「真理」與「謊言」是相對的,而「謊言」於不同的角色內心自有不同的形狀《天氣之子》裏大多角色們的「謊言」都來自壓抑的成年社會,若仔細看裏頭的角色設定,將發現新海誠刻意把成年人和孩子們的特點交換放大,特意形成落差。例如剛剛大學畢業的夏美竟浪漫地相信各種都市傳說,正就讀小學的凪(陽菜的弟弟)卻意外地懂得社交,陽菜也承擔起病逝母親的職責,以大人的姿態和人們說話,刻意把小孩在形象裏塑造得像大人,而成年人也會在某些領域裏保留童真,表現得像個孩子。如此交替特徵,觀眾卻不覺矛盾。皆因我們都明白,成長的過程裏,孩童們透過模仿大人的一舉一動,從而表現出成熟的自己。成年後我們也無法完全消滅過去,我們仍能在某事物、場景裏看見過去稚嫩的自我,潛意識裏仍保護著最純粹的快樂。成長本來就是一條無法切割分裂的線,但《天氣之子》裏所鋪陳的「成長」,卻是消滅自我。為了迎合世界,把一道又一道所謂的社會道德加諸於自己身上,並隨時間內化成「自我」,成為往後抉擇或行動的桎梏,而這正是這部故事的最大「謊言」。因此,與此相對的,主角帆高所持有的「真理」便是正視自我,跟隨內心意向並盡最大努力去實踐自身的理念。


重視自我,正是《天氣之子》最想帶出的信息。主角帆高從離家出走的背景開始,他所作的每一個決定和行動都跟隨內心意向。正是離家出走的設定,刻意抽走父母、老師等對成長具重要影響力的角色,讓主角需獨自承受在東京所經歷的一切迷惘、焦慮和恐懼,並由自己掌控每一個決定和負責。然後,在這故事一而再再而三的強調「選擇」下,主角帆高展現的是一次比一次堅定果敢的決心。尤其在晴天與陽菜之間,帆高毅然選擇陽菜,而他亦不求得到陽菜以外的人理解。就像帆高在前往尋找陽菜的過程裏,電影特意安排帆高在電車路軌上沿線奔跑,過程裏有不少人喝罵或嘲笑,然而帆高眼裏只有陽菜,不理會旁人的眼光,堅毅地跑過一個又一個車站,充分呈現帆高與世界的對立。


擁抱壞時代,要記住這是我們的選擇


直至帆高跨越廢置大廈頂上的鳥居,抵達「彼岸」並看見陽菜,把整部電影所壓抑的情感都爆發出來。「比起晴天,我更想要陽菜!天氣甚麼的,就讓它繼續瘋狂下去吧!」其帆高最後的告白更是讓人深刻體會到這份愛的重量,願為了深愛的人而放棄晴天,其故事意念尤其浪漫。而在這動人的選擇過後,新海誠沒有放棄闡述這選擇帶來的後果和影響。自帆高找回陽菜後的三年裏,東京雨勢連綿不斷,雨水甚至淹沒了半個東京。縱使世人都不相信這一切是由帆高的選擇而成的,帆高仍把這一切責任歸咎於自己。而這裏亦展現出成長的重要特質——承擔,無論是離家出走還是回家,都出於角色對選擇的承擔。


在帆高找回陽菜後,願意回到那不變的小島、家庭和學校,接受青少年保護監察處分,屏息般等待三年後與陽菜重逢,而他的「替身」圭介也重拾工作,返回從前的都市生活。也許,角色們都在故事的過程裏找到「真理」,他們往後的發展也應該隨之而改變,為甚麼一直反抗的帆高要回到小島?為甚麼圭介要重返沉悶的都市生活?我們要知道「真理」與「謊言」的價值是相對的,但這不代表「真理」足以在故事裏壓垮「謊言」,角色大可以宣佈繼續相信「謊言」,但心裏又或潛意識裏接受「真理」,亦即「謊言」與「真理」同時共存同一角色身上[7]。此舉不但使角色更接近現實,也使劇情的發現更合理和具說服力。也就是說,帆高與圭介確實觸及到「真理」,而這並不等於故事也於此抵達終點,反而著重的是,角色們觸及「真理」後的思想和行動轉變。故此,帆高和圭介最後也沒有一面倒向「真理」,反之是接受「謊言」的同時,讓「真理」繼續發揮其對角色的價值和信念影響,也就是兩者都接受並迎合被雨水壓抑的社會,然而持著「真理」,在浮華的世界裏重視自我,不隨雨水溶解、逝去。


故事最後,帆高所走向的是一個已經接受驟雨頻頻的世界,人們已習慣在絲微的雨點下觀賞櫻花,地質學家也研究出多套應用於新地質時代的論說,社會正走向一個與雨水共存的時代。即使人們都不相信,也不認為這局面是由帆高所導致的,但帆高仍對自己的選擇耿耿於懷,認為自己要為這樣的世界負責。後來富美婆婆(晴天委託人)說東京二百年前也是海洋,現在不過是返回最初的樣子,圭介也跟帆高說:「世界本來就是如此瘋狂的。」讓帆高不要太在意。正當帆高開始接受這一切論述時,陽菜在細雨綿綿的斜坡上出現,那刻帆高便意識到,這一切論述都是假象,他們那天的確改變了世界的樣貌,這一切都是因他們的選擇而成。但他也同時堅信著,他們在這壞時代裏一定會沒問題。故事最後展現他們挽手的畫面,寓意世界再壞他們(年輕人們)也會積極面對。


從《你的名字。》落畫的半年後,新海誠便在訪談裏曾說過,希望下一部是為年輕人而拍的電影,而這無疑是成功的。《天氣之子》呈現了青少年於成長時所面對的種種問題,而故事也沒有正確、模範,像教科書般的結局,反而因為一個少年的決定而讓整個世界陷入瘋狂的局面,新海誠也因此預計這部電影的評價會趨向兩極。但就台港兩地的評價而言,評價普遍趨向正面,這大概與近期兩地的社會局勢有關。《天氣之子》裏讓年輕人來做決定世界的形狀,恰好對應香港社會運動以及台灣總統大選,反抗不公義的世界,全力爭取自己所想要的自由和價值,在各項類似的意念交匯下,《天氣之子》最終也引來台港觀眾的共鳴。


《故事的解剖》裏就曾說過:「故事是生活的隱喻,而生活是與時俱進的。」[8]故此,電影不只是畫面、聲音和對白的故事呈現而已,其觀影後所帶給觀眾的滿足和反思,同樣具有藝術意義。而《天氣之子》所呈現的結局,正對應現實,從來沒有非黑即白的世界,我們須接受這世界的不完整和不確定性,尤其正處於成長過程裏的一輩們,成長從來沒有標準、模範的答案,不必為了迎合世界而削去自己的棱角。反之,在黑白參半的最壞時代裏,擁抱珍視的價值和人,堅守信念,才是最重要的「成長」。正如帆高最後對陽菜、這世界的喊話:「我們一定會沒問題的!」我們也一起相信吧。


註釋:


[1]新海誠:《天氣之子》(台北:台灣角川股份有限公司,2019年),頁279。

[2]K.M. Weiland. (2016). CREATING CHARACTER ARCS, The Masterful Author’s Guide to Uniting Story Structure, Plot and Character Development,155.

[3]歐麗娟:《紅樓夢人物立體論》(臺北:五南出版股份有限公司,2017年),頁12。

[4]K.M. Weiland. (2016). CREATING CHARACTER ARCS, The Masterful Author’s Guide to Uniting Story Structure, Plot and Character Development,155.

[5]新海誠:《天氣之子》(台北:台灣角川股份有限公司,2019年),頁176-178。

[6]新海誠:《天氣之子》(台北:台灣角川股份有限公司,2019年),頁241。

[7]K.M. Weiland. (2016). CREATING CHARACTER ARCS, The Masterful Author’s Guide to Uniting Story Structure, Plot and Character Development,96-97.

[8]羅伯特.麥基:《故事的解剖》(台北:漫遊者文化事業股份有限公司,2019),頁112。



參考資料:


1. 新海誠:《天氣之子》,台北:台灣角川股份有限公司,2019。

2. K.M. Weiland. (2016). CREATING CHARACTER ARCS, The Masterful Author’s Guide to Uniting Story Structure, Plot and Character Development.

3. 羅伯特.麥基:《故事的解剖》,台北:漫遊者文化事業股份有限公司,2019。

4. 歐麗娟:《紅樓夢人物立體論》,臺北:五南出版股份有限公司,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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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敬暉

香港人,就讀於香港城市大學公共政策學系。較多寫散文和評論,偶爾寫詩。作品散見於《微批》、《聲韻詩刊》及《香港作家》等刊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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