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電影評論學會昨(16日)公布第二十九屆「香港電影評論學會大獎」的五個獎項及九部推薦電影,「最佳電影」大獎為張婉婷、郭偉倫聯合導演的紀錄片《給十九歲的我》,而「最佳導演」由《神探大戰》韋家輝和《窄路微塵》林森 雙雙奪得。
《明日戰記》上映以來,票房極佳,評價卻走向兩極。有指是香港科幻電影的里程碑,但也有影評人認為劇本鬆散,角色描寫不足,甚至是一部沒有扣緊主題的電影,只聽到乒乒乓乓地聲響,不是一部好電影,不要浪費時間去看。但亦有人從電影解讀到各種呼應香港社會的隱喻。
作為近來最受熱議的電影,很多影評早已探討過《明日戰記》與現實之間的對應或不對應關係(後者比如是地名上的去語境化)。而把《戰記》抽離機甲科幻片和香港電影的語境,它最使我深刻的就是三句對白——第一句肯定是未看其片先聞其聲的「天幕就係我,我就係天幕」,其次是作為電影主旨而刻意(且)重覆的:「Ending係點,我哋自己決定㗎。」和不無巧思的:「刑天?打到你冇明天!」在電影情節上,「明天」自然屬於「我們」而非「刑天」,但在我看來,「刑天」和「明天」毋寧是銅板的兩面——而這個銅板的「公定字」正正決定著「我們」的ending:一邊是「Ending係點,我哋自己決定㗎」,一邊是「刑天就是我們,我們就是刑天」。
章可陳評近期熱議的《明日戰記》,片中那些漫天漂浮的黑煙、懸吊著橋上的逃生者、讓人窒息的藤蔓張牙舞爪肆意無情地生長、無助的小女孩、慌亂亂闖的人群、沒有色彩的世界充滿了絕望的畫面、鏡頭一轉中姜皓文那桀驁不馴的獨眼,甚至只有怪物在嘶吼或偶而出來嚇唬已經極度恐懼的人們、乃至於據說有16萬卻沒露出臉隱匿於廢墟的人影,像極了昨日曾經各方對峙的香港和今日荒誕無稽而蔓藤窒礙城市中居住人群的景況。即便如此,也就是泰來在即將失去重生的那個片刻,那一滴掛在眼簾上的淚珠,讓人相信失去手足還是會悲痛的,心仍是熱的,情懷還俱在。
近期最矚目的電影,必然是古天樂以4.5億元打造的科幻鉅製《明日戰記》。《明》更是個特殊情況,香港人要守護古天樂老闆的冒險精神,但目的是什麼呢?讓他有信心繼續投資下一部?但葉七城指出,大家不必過份擔心古天樂會蝕本,作為一位投資者,他深明中港合拍科幻片的限制,如何保障這次投資不會因為內容而節外生枝,惹來中國電檢的干預。在這個層面來看,《明日戰記》是部欠缺想像力的科幻片,它沒有想像力才安全地通過審查。古天樂明白,故事不重要,以不誤觸電檢禁區為大前提,簡單便好,主力是特技。
因疫情延至八月舉行的「第46屆香港國際電影節」(HKIFF),將於本月15至31日再度以實體與網上的混合模式舉行,選映來自67個國家逾二百部電影,本地觀眾久候多時的兩部重頭大製作,包括兩大影帝郭富城與梁朝偉主演的《風再起時》,以及科幻鉅製動作電影《明日戰記》,則被選作今屆揭幕電影,為一連十七天的映期打響頭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