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的表情令人想起白天那些過於乾淨的路面。在烈日下,更多時候,他們顯得過於生硬。準確來說,是在空調裡的烈日下,正如新加坡作家雪裡安喬治先生所說的:新加坡的表情,是在空調房中待的太久,所產生出的一種矛盾:那是一種倦怠和活力並存的狀態。此時的車廂裡,一位留著70年代髮型的安哥正陷入了睡眠,他兩腿間的吉他正滑向列車的反向。他的裝束令人想起南洋大學的學生,過於寬大的衣領一直延伸到一個深深的袖口,那裡不是香菸,便是變調夾。他們曾作為新加坡的高音,在主流的C調中,總會奏起A調的小號。但和單簧管比起來,他們的小號過於悲壯了。彷彿列車的低音仍在持續。在他的身邊,有一位工人模樣的印度青年,他黑色被汗水浸濕的襯衫上,寫著「Born Lucky (生來幸運)」的字樣。他也許也曾在羅釐車「後座」的熱風中想起遠在德里的兄弟;亦或許他就是「生來幸運」的一群,可以用他腳下的筆電穿梭於新加坡的兩端。 (閱讀更多)
在書寫前,雷暐樂嘗試思考本文的意圖,亦即「關於表演書寫,三種可能的意圖」的意圖。但只要把它書寫下來,這就成為書寫本身,所以書寫的意圖無法說起,因為它可能並不存在。不過我們可以想像活在時間之上,時間因而將我們載往遠方,使一切發生過的事都變得零碎和模糊;那麼作為觀者,書寫非關表演的可能,又是否存在?譬如在記憶裏,蒐集計劃過程中產生的每段書寫,重現表演或表演以外的,也許有一絲可能,得以講述一切到底發生過什麼事。 (閱讀更多)
我一直以為廣島是個陰雨迷濛的灰暗之地,但在親身踏足這片土地後,卻有另一番體會。陽光流瀉的明淨街道、謙恭有禮的行人、時尚而不落俗套的商店、連帶着吸進去的空氣都是明亮的,把我內在潛藏的暗影也點亮了。我尤其喜歡在不疾不徐的路面電車上,坐在與行車方向平行的椅子上看對面窗戶外的風景,隨着電車每下拐彎翻開新頁,如同走進一本體驗式的活繪本。 (閱讀更多)
「喂喂,你相信這世上有鬼嗎?」阿志的聲音很微弱,但足以蓋過老師的講課。我和後座的小肥不約而同地側耳傾聽他的話。「聽說,她回來了⋯⋯」阿志說話時壓低嗓子,神色凝重,倍添寒意。「你說什麼,你說什麼啊⋯⋯」小肥總是耳朵不靈光。別入的說話不是聽不到,就是聽不懂。阿志把手指放在自己的嘴巴上:「殊⋯⋯這是個秘密⋯⋯聽說,長髮姑娘回來了⋯⋯」 (閱讀更多)
但我總是分數較高。命運會知道誰更想要什麼,便故意將其取走,如此刻薄的戲弄。後來我得了試卷便匆匆收藏。但安琪兒又把試卷要去,抄寫她無法算出的公式,和理解錯誤的選項。抄完她闔起試卷,有分數的那面朝上,輕輕盈盈地遞過來,眼裡只一刻閃爍,我幾乎以為是錯覺。 (閱讀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