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尼尼為首部長篇小說《故鄉無用》,她以「無用」一詞形容自己的馬來西亞故鄉,以虛實交錯手法寫自己家族裡那些沒有學歷、艱苦謀生、病了瘋了甚至永無發達之日的人是無用之人,那片成長之地則成了無用之鄉。但她寫道:「但是這些東西已經在我體內生根發芽,只有我對這些人有興趣,對這些事有興趣。」她直面長期以來受壓抑的鄉愁,以及揮之不去的「無用」感,寫出這部曲折離奇的鄉土傳說,被劉克襄評為「小刀式的書寫,精準俐落,充滿張力」。
如果你說巴哈是穿越時空回到巴洛克時代的AI,我會願意相信,他是那麼不可思議,他在他那孤獨的音樂實驗室裡設計了那麼多那麼奇妙的程序,探索各種排列組合,留給後世一部部「賦格的藝術」般聖經等級的作品。〈螃蟹卡農〉不過是其中一個小小創意,五線譜子雙軌運行,它們是一對鏡像顛倒的旋律,雙聲部同時演奏,琴師的手為螃蟹,一左一右,琴鍵兩端橫向行進,相逢,交錯,離去。諾蘭在《天能》裡繼續玩時空概念,多拐了幾個彎,基礎仍是鏡像對倒,可惜我們都是視覺動物,輕易就被電影的線性敘事搞得暈頭轉向,在音樂,正反敘事雙軌並行,交織和弦,提供抽象的解答。
似乎剛放學回家,女孩還穿著學校制服,雙手捧著一個瓷碟子,盛裝了一整碟的太太米糕。兩家人本來就沒有甚麼仇怨,都說美食可以化解一切,明明喊甜,家人卻一下就把糕點都吃光了。一口一口都是白雲藍天。這麼多年過去,我總是會想起,那時候的天空似乎比較藍。有許多時間,可以看著白雲一朵一朵棉花那樣緩慢地移動著。馬來女孩的校服也是藍色和白色的。她轉身走回去的時候,風把裙擺吹得亂顫。風也把那株蝶豆花吹拂起來,每一朵藍色的花都在枝枒上,不住地搖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