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詩人池荒懸早前推出新詩集《閒物廢歌》,輯錄2016至2023年間沉澱所得的選詩,關於鄉愁、命運、閒物、家族、塔羅、音樂等。在新書講座中,由評論人鄭政恆與池荒懸對談,由填詞人雷暐樂主持,談及《閒物廢歌》的去留母題和過往詩集裡不容忽視的主題——與父輩的牽連。除此之外,池荒懸也分享出版第二本詩集後,開始思考「本土詩」的核心,也嘗試向廣東話的音樂性探問,於是他參與不同計劃、接觸不同藝術媒介,成為創作養份,轉化成觸及面廣闊的《閒物廢歌》。
在書寫前,雷暐樂嘗試思考本文的意圖,亦即「關於表演書寫,三種可能的意圖」的意圖。但只要把它書寫下來,這就成為書寫本身,所以書寫的意圖無法說起,因為它可能並不存在。不過我們可以想像活在時間之上,時間因而將我們載往遠方,使一切發生過的事都變得零碎和模糊;那麼作為觀者,書寫非關表演的可能,又是否存在?譬如在記憶裏,蒐集計劃過程中產生的每段書寫,重現表演或表演以外的,也許有一絲可能,得以講述一切到底發生過什麼事。
讀畢《為光音作證——潘源良香港誌記》,讓雷暐樂意識到自己與對方橫跨三十八年的浪漫聯繫。潘源良的經驗之談,跟余家強文筆相輔相成,但凡對電台、電視、電影、流行音樂、體育評述、文化研究甚或香港史等稍有興致的讀者,拜讀此書自會津津有味。
在城市的不可測中,行行重行行。那麼刻意過好每天,那麼刻意選擇那首不得已一再循環播放的《絕》,卻無法馬上記得歌詞,取而代之,留下一個個遺民般的名字。文字未必擊出什麼啟迪哲思,也不一定能安慰任何生靈,但所有遺失的東西,將散落四周,一如既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