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亮的作品中,無論是書寫歷史流遷的「家國三部曲」《朱雀》、《北鳶》至獲得第十屆「紅樓夢獎」首獎《燕食記》,還是將匠人技藝延伸到小說核心意念的《瓦貓》、《飛髮》、《書匠》、及由三聯出版的新作《靈隱》等,都能見到葛亮捉住一個將要或已然消逝之物,試圖將其留在歷史的刻度上。
葛亮認為典型的「民間」文化場域,以邊緣化的位置提供了歷史觀看的獨特視角。這一微觀的空間,它賦予了歷史上某一個時刻的準確定義,甚而超越了集體回憶這個概念。對葛亮而言,空間不只是語言,更是一種語法。「城市由街巷所組成,哪怕是開闆與跌宕的都會。悲喜劇交相輝映的背後,也包藏了砥實的人生。」在書寫香港城市的細節中,發現自己對香港厚重的情感。就像人站在海邊,當意識到潮汐來的時候,海水已經漫過腳背。
葛亮試圖透過眼睛追溯歷史,繼而成為歷史的在場者。他的新作《靈隱》根據近年教授殺妻案為因由而寫成,將重心放置在個體對歷史的折射。在《靈隱》裡他想探討的是個體於城市見微知著的意義。主人公在不斷的進行內心的拷問,也在不斷檢省自己的身份認同,同時不斷地梳理與應和他與這個城市之間的關聯。最後,提出人可被超越時間的物所引渡,從無知到所知。
「人對自己往往是等不起的,但人可以等物。當真正到了某一個節點,物得以和人相遇。人便有了託付與安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