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電車軌上,踮起腳向前方遠眺,都是密匝匝的黑衣人群,天氣悶熱得很,人很多,幾乎大部分時間都在等,她用鞋底反覆擦著油亮的金屬路軌,沒有什麼事情可做,人群安靜地推擠,大家都在濃重的疲憊中,在等待些什麼,默言不語。
和那永遠深居在幽暗的地下室、不斷自問慾望和意志的表和裏之關係的盲人的處境不同,以知識妝點、宣揚去昧的這類場所,常是一副陽光高垂的臉孔,孔外綠蔭濃密,周圍屋價惠揚;內部堆疊著文件、列排著電腦,若翻識其內容,多數可隨刻廢棄,無所傷害;在流晃的空氣中,無蹤的沈默再次無蹤,是一座巨大顱腔內無止境地傳授和交談佔據了每個人的顱腔。
十月的某個清晨,全國便頒佈將於下月執行新法令,下令禁止人們吃雞肉。他們都說雞有與人相同的權力,為了保障牠們,必需關閉全國所有雞舍,在新法例生效之前,市民都必須處理私藏的雞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