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舜華在新書《你道是浮花浪蕊》的後記,談到自己必須不斷地寫作,直到再無分毫握筆的氣力。寫作十餘年,追尋的文學的誠實與生存的真實,究竟被握在何方神聖的大掌心裡,她感覺自己的身體離這世界很遠很遠,放棄了期盼卻依舊期盼著,自己是那天選的靈根異卉。
崔崔也必是理解,與我同樣的矛盾:極其痛苦而現實中難以承受的事物,在另一個層次看其實是理想。只是任執一端都好像磨滅了當中的複雜度,於是只能一再迎戰──我發現在書中,崔舜華的特殊成長型態是:能力與困境同時提升。像她有愈來愈強的搬家能力,就搬愈來愈難搬的家。像她喝了酒又服藥,酒量和藥量都一直增加,因為它們互相抵消,無有任何累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