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近歲晚,最常聽說的話就是「年近歲晚」,但對於人在異國的鄧正健來說,這一年卻心情複雜。終於不用到銀行唱定紙幣封利是了,因為拜年不是今年的過年活動了,利是自然不用多封。「我只在那小包利是封裡抽出六個紅撲撲的,再在銀包裡抽出六張金黃色十英鎊紙幣,一封一張的封好,待大年初一,便派給三個孩子。從今以後,他們再沒多少利是逗了。」 (閱讀更多)
「啲人話大年初一嘈交,嗰年就會容易招惹官非。」峻曦說著站起來,輕輕走到嫣茹背後,彎下腰來抱著她。「對唔住,對唔住,對唔住……」峻曦啞然失聲抱著嫣茹嗚咽痛哭起來。嫣茹兩腮滿滿的盛著食物,像那些因驚慌過度死命把食物塞進頰囊的倉鼠。她也想哭,可眼淚卻流不下來。寒冷的飄雪之夜特別令人需要擁抱,像語言不足夠表達的一切可以透過皮膚的磨擦來傳達。雪偷走了人間的熙攘,無聲勝有聲。 (閱讀更多)
移民之後,過年的氣氛真的是越來越淡了。父親在的時候,還能夠發揮長者的凝聚力量;一衆兄弟姊妹趁著過年齊聚一堂,頗為熱鬧高興。父親走了之後,大家就都意意思思的失去了興趣;真實的情況是,我們大家也都漸漸的老了。要相見要花費許多心力精神,克服重重心理、生理和時空的困難。只好自我安慰説:只要知道大家平安就好,見面與否倒在其次。最大的安慰莫過於大家都依然在順著軌道過日子。來日是怎樣的一個光景,誰可預知? (閱讀更多)
匆忙從北角搭地鐵到中環出地鐵站後,先從太子大廈穿過對面馬路,鑽進行人隧道再繞過紀念花園,終於來到正門。隨後半年,這段路我多次折返又重踏,深深淺淺印滿足跡與記憶。項目長達半年時間——製作一本大會堂專書,以是開始。二〇二二,是香港大會堂滿六十周歲的生日,我們想為這棟法定古蹟留下什麼。 (閱讀更多)
曾卓然記憶中的劉紹銘教授是非常瀟灑的,戴上墨鏡在嶺大校園行走,遠遠就能看到他。「發現」了《一九八四》是劉紹銘翻譯的,但在香港買不到。於是有一次鼓起勇氣在路上問他有沒有《一九八四》。「《一九八四》已經無得賣,我自己都無,你知啦我都唔需要睇。」劉教授的課堂是那種充滿「洞見」的課堂,而且非常有「趣味」。例如教夏志清的《中國現代小說史》,說到「感時憂國」精神,劉教授會說現代文學是「涕淚交零」。說到《駱駝祥子》則要我們留意對祥子肌肉的描述,認為「外在與內心的枯萎相一致」⋯⋯ (閱讀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