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ár 最重要的一層社會身份,不是性小眾,也不是女性,而是金字塔尖的特權人士,屬於 1%的社會精英。Tár 以 男性的 maestro 並非女性的 maestra 自居,平素以中性打扮西裝視人,流露出一陣陽剛氣質(masculinity),恐嚇霸凌女兒的同學時亦以父親之名告狀,當有憤怒時會用拳擊洩忿。即使身為生理女性,她跟典型的「老白男」並沒有兩樣,同樣賺取從上而下的父權紅利,也讓位處下游的女性攀附,從她身上索取利益,作為一種等價交換。多年後,她去東南亞按摩店,無數按摩技師跪坐著,穿上號碼牌供她選擇。先前的自己也正像這樣,在一個容易獲得獵物的圈子裡進行捕捉,這種異樣的感覺令她嘔吐。 (閱讀更多)
平日在劇場做觀眾,是乖乖等事情發生,做《遙》的「車手」卻是相當忙碌。之所以感覺真實而不覺虛擬,加插的大量互動元素,亦反映製作團隊的巧妙心思,揭示他們對「在場」(Presence)的理解與實驗。遊走場景的方式甚為好玩,車手需要「打機做任務」,畫面一角列有儀表板,顯示需要完成的任務數目。找出場景裡佈置的黃色旗幟。將車駛向旗幟按「X」鍵(一如遊戲手掣), 畫面右方會出現跟旗幟有所聯繫的物件背景,場景角色與別人的對話,甚至是錄音。透過收集旗幟的片段,「車手」 可更了解角色的故事,或是場景帶出的訊息。我進去的第一個場景,是一位獨居女生的家,佈置簡單舒適,有個小露台,地面鋪了她寫的書法,乍看並無特別。後來透過露台上的種子,和廚房的煎魚食譜,才得悉獨居女生身患紅斑狼瘡症,沒辦法曬太陽,推論出她需要尋求脊醫的協助減輕病症帶來的疼痛,脊醫也要求她多吃魚攝取更多Omega-3。《遙》除了讓車手組織場景故事,當中亦加入提示向演員索取物件道具。比如說獨居女生因為不能曬太陽,家裏有用不了的種子。車手跟演員索要種子後,演員便會把真的種子放到車上,畫面同時顯示得到相應物件,增強了整個場景的互動真實感。 (閱讀更多)
黃柏熹認為電影《回首爾後》(Return to Seoul)有個非常準確的中文譯名,相比「回到」,「後」可能才是電影的真正關鍵。看著主角Freddie橫渡八年的成長歷程,歸根究底,所謂「根」不是指國族或家族上的認同,而是她如何攜著身軀穿過一切,最後回到自己身上。相比尋根電影,它可能更似一部超越國界的成長電影。 (閱讀更多)
不少影評都討論過《風再起時》反映的香港政治、導演疑似模仿的風格、還原舊香港的場景等,而「浪漫」很多時候與「愛情」連在一起,葉嘉詠這篇文章集中討論磊樂、蔡真和小愉,南江、蔡真和Cora的愛情,深思他們到底浪不浪漫,而浪漫的愛情又是如何在電影中展現。 (閱讀更多)
美學上,我們一直有天才首出抑或受眾首出的歧異。天才首出的美學以天才藝術家生產「美」,「美」當然是由他們界定,因而他們自然擁有這方面的無上權威;受眾首出的美學則強調美學判斷由鑒賞者提供,所以「美」該由審美判斷保證。大家都講究品味和想像力(尼采和佛洛伊德之後則加上無意識),但天才美學還多出了創意或創造力的尊崇,所以一直在理念上主導著藝術文化界的意識形態。 一但考慮到天才問題,便來到那殘酷的事實認證——人人都可以(嘗試)做藝術家,但不是人人都是好的藝術家。創作的確有天份之分,賢愚之別。為了平權,我們必須接受平庸,以至有意無意混漫評鑒標準,弄得模糊難辨。當美醜高低不再能輕易判別,藝術評論便順理成章成為「畀面派對」或赤裸的權力遊戲。 (閱讀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