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張婉婷導演的細膩之作《給十九歲的我》,回想起小時第一志願是英華女學校,因小學呈分試失手,最終考入第三志願,同樣穿長藍色長衫的母校。若然沒有考試失利,也就不會在這個冬夜,跟一位當年一起搞罷課的中學同學入場流淚。我們是九七年出生的,是最後一代擁有 BNO 的港英餘孽,與片中六位千禧女生只差三年,一二年反國教、一四年雨傘運動、直至一九年畢業時碰上反修例,因此看著她們一步步長大,也有重新檢視自己青春與我城歷史的感覺。 (閱讀更多)
《窄路微塵》的步調很特別,林森沒有將一些陳義太高的社會抱負壓在兩個為口奔馳的主角身上,他們就是買不起炒價口罩,連買兩根雪條都要等半價的渺小人物,只顧著低頭勞動,沒有大學問的洗禮,更沒有閒暇仰望大時代。活在時勢裡,隨時飄起,隨時四散。萬般帶不走,打拼過、掙扎過,然後一敗塗地,又再從頭開始。俗世浮沉,始終只是一粒塵。每個骯髒的年代,都會有些塵是胸懷抱負的,亦有些塵自認平凡,但低頭耕耘,不讓自己淪為平庸之惡。前者很少,後者很難,難在人逢困窘時,當世界太壞,你仍然可以保持骨氣,金剛不壞。窮忙一生,本來無一物,到處惹塵埃。 (閱讀更多)
《窄路微塵》講述張繼聰飾演的清潔公司老闆窄哥、和袁澧林飾演的年輕單親媽媽Candy,兩個萍水相逢的人如何在困境下掙扎求存。縱然坎坷,但快樂是每個人的權利。從絕處看到充滿朝氣的生命意象,也是導演林森為黑暗悲情的城市滲進一絲光線,寄語留在這裡努力的人意志頑強且堅靭。 (閱讀更多)
牠在最後跟隨牛群,走入倉庫;對觀眾來說,相信是牠命不久矣,因為那個黑暗環境,似預示走入屠場前,動物會被昏迷處理。說的是波蘭導演傑西史考利莫斯基(Jerzy Skolimowski)作品《驢子伊艾奧》的尾聲,那頭再次流浪的驢,或瀕臨死亡。這幕死亡的預示,尤其逼迫筆者多想英文片名《EO》的台譯——《如果驢知道》,而EO是牠的名字,卻被譯成如同詰問的茫然,因為這個詰問沒有主體:如果有甚麼必需要驢知道,那究竟會是甚麼? (閱讀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