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兆基傳來詩作〈星期四與風球如常工作〉,二十三年的生活假裝重複,十一月裡有話未能說。口腔不再為語言服務,謊言剝離在瓦頂上,災難上庭,導演要剪接現場,秋季裡只可說風涼話,不如在十一月放過自己;馮曉彤傳來詩作〈有人含屈而終〉,歷史上、虛構中,那些不同意的事情還是在時代的巨輪的前行中被發生,當事人不能說不同意。但即便如此,那些不同意直至身死,也不會被改變;徐竟勛傳來詩作〈運滯〉,我來到寄梅亭時把子彈上膛,不成不就的助理教授在其中浮沉,珍貴的智識無補於事,時間的代價卻日益厚重。讓子彈再飛一會,不知行方,但湖底中研究月紋的那人,並非詩人。
《病有我》是一個關於精神病、情緒病的展覽,楊秀卓說,他不是研究精神病是甚麼、該怎樣去面對精神病,而是說香港和這個社會現象背後隱藏的時代精神面貌。經歷過2003年沙士的恐慌之後,楊秀卓隱約感受到香港人多了一種憂患意識。2004年,他在《明周》上看到一則關於抑鬱症的報導,他把報導剪下來,自此他只要在報紙上看到抑鬱症、躁鬱症都會剪下來收藏,20年間儲了厚厚一疊。《病有我》展覽本身便是一整件作品,楊秀卓和兆基創意書院的學生一起把五道大牆髹黑,楊秀卓再以白色、灰色顏料在黑牆上繪畫、寫字。參與這個展覽的學生都很投入,每天放學準時出現,有時髹到晚上六七時才離開。陳上城說,「所以我想,這會否是另一層面的希望?剛才提到的光,其實是盛載在活生生的人裡,而不是畫」。
讀詩三首。王兆基以即興創作方式回應第四屆「齊人詩歌X藝術節」中的音樂表演,載浮載沉,不同物象齊鳴;徐竟勛寫在九龍寨城中打的一局麻將,寫當中的燃燒與毀滅,與歷史失散的節點;侯蔽在倫敦的夜中讀巴塔耶,侵襲者的偶爾闖入與離去回應情慾生命中的無信仰可歸。
讀詩三首。王兆基以共鳴板為題,描繪海水和鋼琴的對話之間,坂本龍一使音樂自由,也在自由當中;任弘毅不斷折返午夜的月台,寫關於母校的回憶,也悼念李衍樺教授;池荒懸以即興創作方式回應第一、二、三和五場「齊人詩歌X藝術節」中各項表演,場面接踵而至,也有眾聲喧嘩。
「大俠愛吃漢堡包?」 試圖對暗號,確認他生前 依舊有我們同樣的愛好。他不回答 曾被維多利亞港的風吹著,吹著那串招魂鈴 我把他的嘴闔上。不讓他問何處為故鄉
肥仔看 他們的母親讚他們: 「好犀利喎,食得晒成個包」 然後她把最後一個包食掉 旁邊的人原本想請肥仔食包 最後打消念頭
在這幾年間,你過得還好嗎?生活是否也在你身上留下一道道傷疤? 香港兆基創意書院舉辦書院舉辦第一屆老虎巖雙年展 —《缺口長出了尾巴》,邀請39位於書院畢業的藝術家,以創作回應「治癒/創傷」這個主題。39位藝術家以不同的手法、媒介展現各自背負的生活和傷痕,以藝術替我們刮開缺口、疏理創傷。